給四海書院的弟子們忽悠來一對一的貼身護衛兼同夥,把這群嗷嗷叫喚的送出長安後,葉無坷就朝著下一家趕去。
這些從兵部調來的百戰老兵也沒想到,才出門任務性質就變了。
原本是來當老師當護衛的,結果一到四海書院成團夥了。
他們比那群書院弟子還激動,一個個的恨不得插翅飛到北疆去。
而在他們浩浩蕩蕩的離開長安一路向北的時候,葉無坷已經敲開了原北疆大將軍夏侯琢的家門。
一聽說當今朝廷炙手可熱的新貴葉無坷前來求見,夏侯琢都樂了。
如今長安城內做官的,大概沒有人不知道這位葉千辦是什麼性子。
在夏侯大將軍的客廳內,葉無坷規規矩矩的行禮。
夏侯琢笑道:“你剛剛去了兵部,從兵部忽悠了兩百名百戰老兵還有六百匹戰馬的事已經傳開了。”
“扭頭你就到我家裡來讓人頗為不安......不過你也看的到,我家裡空蕩蕩沒什麼是你能忽悠走的。”
葉無坷陪笑著說道:“大將軍誤會了,我怎麼敢第一次到大將軍府裡拜訪就是來打秋風的。”
夏侯琢笑道:“你這話說的,你不打秋風也不來啊。”
葉無坷撓了撓頭發:“其實......晚輩隻是想請大將軍派人回一趟北疆,交代大將軍舊部對四海書院的弟子們多照顧一下。”
“這些弟子們都是讀書人,體弱且心大,我是擔心他們到了北疆之後控製不住自己犯下什麼錯。”
夏侯琢坐在那微笑著看著葉無坷的眼睛說道:“前陣子有人試圖在四海書院刺殺太子殿下那事你知道?”
葉無坷:“知道。”
夏侯琢道:“當時我也在場。”
葉無坷不知道夏侯大將軍為什麼忽然提到那件事,於是坐直了身子等著大將軍下文。
大將軍道:“我見四海書院的弟子,你嘴裡說的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個個身材都是倒三角,虎背猿腰。”
“當時好奇但沒多問,後來悄悄又去了一趟,見你四海書院的這些讀書人,在書院那片巨大的空地上攻防演練。”
“一群人拿著上百斤的石鎖擊鼓傳花,鼓聲停了石鎖在誰手裡就要連舉二十下。”
他看向葉無坷:“我還打聽到,這樣訓練四海書院的弟子是你授意?”
葉無坷還是坐的筆直:“四海書院的弟子將來都要進鴻臚寺,都是代表大寧的未交官員。”
夏侯琢:“所以呢?”
葉無坷:“所以不能打當什麼外交官?能打是講理的一種。”
他特彆誠懇的說:“但他們確實還不算能打,隻是現在缺人所以不得不提前啟用。”
他也看著大將軍的眼睛:“大將軍也知道,新兵練的越好越氣盛,越不知道好歹,尤其是沒有經曆過實戰的新兵,更容易出問題。”
夏侯琢:“你說他們欠缺實戰經驗?”
葉無坷:“他們可是讀書人,就算練了些力氣可連新兵其實都算不上,哪裡來的實戰經驗。”
夏侯琢嗯了一聲:“你說的對。”
他端起茶杯抿著:“我昨日去宮裡一趟,和陛下閒聊起來時候,從陛下那聽到一件事。”
“陛下告訴我說,最近長安城內新起來了一股暗道勢力,行事手段雷厲風行。”
“長安城內的暗道生意原本互相製衡倒也相安無事,但這股新勢力出現後就打破了平衡。”
“這股新勢力也不講什麼江湖道義,連著掃了東西兩城之內地下的賭場有十幾家。”
“有的暗道勢力認慫都不管用,提出把場子的收入拿出來一半獻給這股新勢力也不管用。”
“最終打的人家不得不逃離長安,然後這股新勢力宣布長安城內不準有地下賭場。”
他看向葉無坷:“這事你聽說了嗎?”
葉無坷:“這個新勢力還真是霸道。”
夏侯琢道:“霸道個屁,你知道長安城內為什麼會允許有一些地下賭場存在?”
他看著葉無坷:“城中有些富戶追求刺激,他們手裡有大把的銀子花不出去就難受。”
“以前舊楚的時候進這種地下賭場的,不管多大的家業也會被掏空最終家破人亡。”
葉無坷點頭:“可恨!”
夏侯琢:“可大寧立國之後,這些暗道勢力經營的地下賭場也規矩了。”
“抽成雖然比較高,但不會把人逼迫到家破人亡的地步,這些抽成出來的銀子......”
他語氣稍微一頓。
“其中七成會被長安府收走用以改善民生,修繕街道。”
葉無坷:“這不可能吧,長安府怎麼會和暗道勢力有來往?”
夏侯琢:“當然不可能,都是罰款。”
葉無坷:“唔......”
夏侯琢道:“最近長安府那邊已經連著幾個月沒有這方麵的罰沒,所以每年在春節前給長安城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家發放慰問的慣例都要停了。”
葉無坷:“這......”
夏侯琢:“有些人錢來的太快,或是來路不正,隻能在賭場裡花出去,地下賭場不僅僅是可以賭,還能花錢,酒樓青樓茶樓裡的一切,賭場都有。”
葉無坷:“這事確實得好好問問。”
夏侯琢:“昨天四海書院有兩百名弟子離開長安後,也奇怪了......”
他看著葉無坷:“那些被暗道新勢力搶走的地盤空了。”
葉無坷:“我覺得應該是他們改過自新了。”
夏侯琢:“唔。”
他問:“你剛才說想讓我給北疆舊部送個信?”
葉無坷:“是是是,怎麼就聊到長安城內的暗道勢力了呢。”
夏侯琢:“是呢,怎麼就聊到這了?噢,我聽聞這股新勢力最初並非是直接動手搶地盤。”
“而是用了許多厲害手段,如分化瓦解,如拉攏打壓,如遠交近攻,用一些外交上的手段對付一些不入流的暗道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