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葉無坷瞪著小土司他們:“過分!”
褚綻染吐了吐舌頭:“不怪我啊,是他自找的。”
葉無坷:“我說過分不是因為你們用爛菜葉去打一位當朝宰相,而是因為你們居然不和我說!”
小土司:“雖然你也討厭徐績,可你肯定不會答應我們這樣做。”
葉無坷:“也沒準讓你們往爛菜葉子裡夾雜一些石頭。”
小土司:“噫!”
她回頭看向二奎:“咱們忘了!”
二奎:“我說往裡邊摻點屎你們不答應,薑頭說摻點石頭能比屎好?”
小土司:“......”
葉無坷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問:“你和徐績又不熟悉,為何這麼恨他?”
小土司道:“因為我阿姐。”
葉無坷想起來那個叫褚露薇的女子。
餘百歲聽到這話也為之一愣,他也想起來那個全身上下都長在他審美上的女人。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可一想起那個女人餘百歲還是心中有些淡淡的疼。
他流連於青樓畫舫,常住在小淮河一樣。
可讓他真正心動的女子,到現在也隻褚露薇一個。
褚綻染道:“我阿姐雖然做了很多壞事,她也已經死了,可她在彩衣族寨子裡的時候對我很好啊。”
“她邀請我來長安的時候,我沒有想過她是想問我關於蠱術的事,更是想把蠱王蟲從我這借走。”
“我開開心心的來了,她也開開心心的招待我,她還對我說過,她可能快要嫁人了。”
餘百歲聽到這暗自神傷,自言自語道:“是我的不好,若我能好好規勸儘力阻止,她說不定真的就能迷途知返,現在已經嫁給我了。”
褚綻染眼睛睜大:“和你有什麼關係?”
餘百歲:“她喜歡的是我啊。”
褚綻染:“你在放什麼能毒死蠱蟲的屁!”
餘百歲:“不然是誰?”
褚綻染道:“阿姐說過,她要嫁的是一位很大很大的大人物的得意弟子!”
她看向餘百歲:“她雖然沒有明說那位很大很大的大人物是誰,但她說是這個人在萬人之上,除了徐績又能是誰?”
葉無坷心中一動。
若褚露薇還活著的話,就能證明徐績是幕後主使。
可惜,褚露薇已死,她那個心上人應該也已經死了。
褚綻染道:“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徐績,可我覺得就是他,他害死了我阿姐,我就要拿爛菜葉丟他!”
葉無坷在褚綻染小腦殼上拍了拍,轉身出門去了。
很多人都說他心細如絲,任何細微處的東西他都能察覺且加以判斷。
可現在回想起來,以前不是沒有關於徐績是幕後主使的蛛絲馬跡。
褚露薇就是其中一環,所以很快就被徐績推動著除掉了。
此時餘百歲也從屋子裡出來,在門口台階坐了。
看起來他也很神傷。
回想起那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吸引他的女人,餘百歲就覺得沮喪悲傷。
他坐在那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如果你小時候有一件很心愛的東西丟了,後來再得到無數個一樣漂亮的也彌補不了當時的傷心,以後每每回想起來,傷心也在。”
葉無坷:“那你還日日都去小淮河?”
餘百歲道:“我失去了一個心愛的女人,就算用一百個漂亮女人來彌補我想起來還是會傷心,但......如果是兩百個,三百個,五百個,就會衝淡這傷心。”
他抬頭看向葉無坷:“師父,你們都不理解我,你們以為我是放浪形骸,是好色入骨,其實不然,我隻是在療傷。”
葉無坷:“療傷......”
餘百歲道:“每個人治療自己的悲傷都會有不一樣的方法,我隻是用了對我有用的,這有錯嗎?”
葉無坷:“滾......”
餘百歲看了他一眼:“你這種人是不會理解我這種人的。”
葉無坷不搭理他。
他開始仔細回想關於褚露薇的事。
當初褚露薇試圖接近過來,但很快褚露薇就死了。
褚露薇死了不會是因為葉無坷,現在來看當時應該是褚露薇已經失去了作用。
可從當時的情況來分析,褚露薇不該是一個沒心機的人。
她若真的是那種先去白衣族設計學習巫術,再設計去彩衣族學習蠱術的女人。
而且還很懂得利用人心,那她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算計?
葉無坷心說可千萬彆又是一個溫暖。
當初在西北,假溫暖死於草原這件事讓後來追查的事變得格外艱難。
真溫暖在明知山成了名士,假溫暖代替她做了一個執迷不悟的替死鬼。
當時查的案子牽連到了幾位大將軍舊部。
牽連到了徐勝己和束休創建的魏君庭。
那個時候徐績的設計,應該是想把關於邪教的事推倒魏君庭身上。
後來葉無坷和徐勝己束休見過麵,但並沒有時間對這件事有過多交流。
葉無坷推測,當時要把邪教的事推給魏君庭,是為了掩護器組織。
哪怕是現在,葉無坷也不敢篤定相信把罪證推向魏君庭是徐績的主使。
徐績應該比誰都清楚,魏君庭是他兒子創建的。
害自己的獨子?
這是沒道理的事。
不過這件事到了這也不是沒有一點線索,最起碼有了一個新的思路。
褚露薇當初曾經勾引過白衣族的族長之子。
還曾經與小土司的母親關係密切。
進而聯想到,葉無坷他們在西北的時候遇到過類似於被蠱術或是巫術控製的人。
莫非控製這些人的就是褚露薇勾引過的那個少族長?
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少族長可能也在為徐績做事!
他正在思考這些,家門外一輛馬車停下。
抬頭看,就見高清澄從馬車上下來。
葉無坷快步過去:“我剛想到了一件事,正要去找你。”
高清澄道:“褚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