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女兒看起來比白天的時候更加憂心忡忡。
“父皇,我剛剛查到了一件事。”
闊可敵珈邏道:“就在父皇與李叱會麵的時候,手下人向我報告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她走到闊可敵正我麵前。
“火辦鶴似乎有些不對勁。”
闊可敵正我微微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闊可敵珈邏解釋道:“此前火辦鶴奉父皇之命安排一批人進屈渤右賢王博兒今的隊伍裡,後來博兒今和他發生了爭吵,父皇讓我去平息,我去之後下令火辦鶴給博兒今道歉,火辦鶴不情願,但當時我也並沒有多在意。”
“後來我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於是派人暗中調查,今日得到回報,火辦鶴安排進屈渤隊伍裡的人,都是曾經他執掌青衙時候跟過他的。”
闊可敵正我道:“情有可原,君侶執掌青衙已有數年,在職的高官都是君侶提拔起來的,火辦鶴與君侶之間有矛盾,所以不敢用君侶的人也是常理之中。”
闊可敵珈邏道:“若僅是如此我也不會太擔心,又仔細查問了一下,火辦鶴安排進屈渤人隊伍裡的還不僅僅是他青衙舊部,還有一批是從外邊來的人手。”
“他此前才剛剛從中原回來,他在中原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青衙之內竟無人知曉,問他,他就說諸事都已經向君侶稟告過。”
“這批人不在青衙卷宗之內,也不是從黑武國內召集來的......”
說到這她看向闊可敵正我:“他用的可能都是從寧國帶回來的。”
“密諜?”
“不是,密諜都有卷宗記錄。”
闊可敵珈邏道:“我越來越不放心,於是收買了青衙之中的人,這個人,曾是火辦鶴的親信。”
她一回頭:“把人帶進來。”
不多時,這個青衙百長就被叫了進來。
一見到闊可敵正我,這個百長就嚇得哆嗦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臣罪該萬死。”
“嗯?”
闊可敵正我問:“你有什麼罪?”
那百長回答道:“臣不該知情不報。”
闊可敵正我道:“現在說也來得及。”
百長馬上說道:“火辦鶴回來執掌青衙後,表麵上是將君侶殿下的人都排擠在外,但實際上,他暗中與這些人來往密切,火辦鶴分配進屈渤隊伍裡的人,也不是他自己帶回來的,實則都是君侶殿下此前安排的死士!”
闊可敵正我臉色一變,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張看起來格外堅固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君侶他養了多少死士?”
“罪臣不知道,但罪臣知道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
“從何處來?”
“南院!”
百長抬起頭看向闊可敵正我:“他們來的時候帶著兵器,那些兵器都磨掉了標識,但臣也在南院當了七八年的兵,能認出來那些兵器都是南院的。”
闊可敵正我臉色越來越差。
那個已經被他除掉的兒子,難不成竟然勾結了南院的人?
“陛下。”
百長低著頭說道:“臣覺得......臣覺得君侶殿下可能,可能,他可能有不臣之心......”
闊可敵正我看向闊可敵珈邏:“他還知道些什麼都和你說了?”
闊可敵珈邏點頭:“都已經說了。”
闊可敵正我一個眼色,他身邊近衛忽然抽刀向前,一刀就將那百長斬了。
闊可敵珈邏都被嚇了一跳。
“父皇,我還查到此前那個代表西域小國月氏國出戰的白衣僧,曾經與火辦鶴有所來往,火辦鶴身邊還有幾個中原人,出入極為隱秘。”
闊可敵正我沉思片刻後微微搖頭:“你不該抓人。”
闊可敵珈邏道:“確實不該,但已到萬分緊急時候也不得不抓。”
闊可敵正我點了點頭:“既然抓了就抓乾淨。”
闊可敵珈邏立刻轉身:“我現在就去把火辦鶴帶回來!”
人沒了。
火辦鶴不知所蹤。
闊可敵珈邏連夜帶著她的親衛把火辦鶴安排進屈渤人隊伍裡的人都抓了,一個不剩。
帶回來之後,果然又查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父皇。”
闊可敵珈邏急匆匆的回來:“剛才查到被安排進屈渤人隊伍裡的有幾個中原江湖客,他們來自中原蜀中唐門,擅長易容刺殺用毒,甚至還會下蠱和煉屍。”
闊可敵正我眉頭皺的更深了些:“他們是要在會談的時候殺我?”
闊可敵珈邏道:“那些中原江湖客為主,他們擅長易容,已有計劃在今夜將博兒今殺掉,然後假扮成博兒今接近父皇,殺了父皇之後就嫁禍給寧帝李叱,促使兩國開戰。”
“隻要兩國開戰,南院兵馬就會控製局麵,到時候.....”
闊可敵珈邏看向她父親:“君侶會回來,去見阿蠻大哥的那個君侶是......易容假扮。”
“好好好!”
闊可敵正我連喊了三聲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