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這話就說得好沒意思了。”
謝南笙淡笑,眼波看似不經意的流轉,掃了一眼趙老爺。
“哼,究竟是誰好沒意思?
你們帶著我趙府管家的屍體,與這來路不明、暫且稱為妖物的東西上門,空口白牙的就說我暗算了你謝府。
老夫雖不如城主有著官身,也沒有城主府的根基深厚。
可趙家怎麼著也是做得了皇商,承蒙著陛下恩澤的。
不會忍氣吞聲地蒙受不白之冤。
今日若是不給老夫個交代,幾位出了趙府的大門,咱們明日便在公堂上見。”
白鳶收了那女妖入瓶、袋,無奈地對著謝南逸、謝南笙、上官慕挨個看了一眼。
歎了口氣,喋喋不休地數落道
“怪不得人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來個死無對證,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呢!
我們這前後一陣忙活救得他兩個兒子,他卻背後捅刀子,翻臉不認人。
就跟你們幾個說,往後這爛好人的事兒可彆拉上我一起做了,忒憋屈。
擱我這暴脾氣,早就動手收拾了。
跟他廢那麼多話做什麼?浪費口舌。”
趙老爺聽她把話說的這麼直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他咬牙切齒道
“白姑娘,我因你救了我兒禮讓三分,可不要得寸進尺,太過分了!
管家已死,死因和這妖女所言,空口無憑。
你們說是我之前構陷謝家,那我如何就不能說是幾位今日是有意栽贓陷害我趙府?
老夫看你們是晚輩,又於我們有相救之恩,所以一再忍讓。
若是有證據,請拿出來。若是沒有,我們明日對簿公堂,恕不遠送!”
上官慕聽趙老爺說完,也不抬頭看他,自言自語似的發聲
“尹大夫出事那日,趙管家上竄下跳可是忙得很呐!
先是在尹大夫醫館裡找那小徒弟套話,被尹大夫打發走了。
而後又去了我們去過的袖春閣,找了閣裡杜鵑打聽我們的動向。
哦,還給了那杜鵑二兩銀子做封口費。
我們在趙府與回來的趙管家擦肩而過,他一眼瞧到恢複好了的小逸。
待我們前腳出了趙府的門,後腳便有人跟上了我們。
好巧不巧,跟蹤者正是趙府小廝。
趙老爺,你說這,可巧了不是?”
趙老爺端著茶的手一抖,茶水差點灑了出來。
他乾笑兩聲
“哦?竟還有這些事?許是擔心孩子們,急於尋法子。
病急亂投醫,有點蛛絲馬跡就想探探看,沒旁的意思。幾位怕是多想了。”
“多想了?深夜去柳大壯家,蒙騙柳大壯妻子陷害、刺傷小逸逸。
又於次日一早去柳大壯家殺人滅口,事情敗露後藏匿兩日,又與這妖物彙合。
趙老爺,這人證物證俱在,板上釘釘的事實,可是抵賴不掉的啊!”
謝南笙看向趙老爺,語氣輕緩卻壓得人不敢喘氣。
眼裡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趙老爺聞言,心裡一顫兒。
這散播擴大誣陷的事兒他認,的確是他有指使。
可這殺人滅口的事兒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這趙管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從前那麼精明能乾,做事滴水不漏的,這次怎麼就出這麼大的岔子!
他一再強調了,隻要查出謝南逸的血沒有用,就立馬停手。
指不定後麵會有其他人會背鍋,畢竟盯著謝家的不止他們一家。
他們隻要及時停手,自然有不願就此安生的人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