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娘娘的辯解,幾人其實都沒怎麼深入去想。
聽完之後,反而對李昱又刮目相看了。
寶縵瞪大雙眼,嗓音突然提高“大少你竟然把雪國供奉打敗了,這事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兩人黏在一起的這大半個月,寶縵總纏著李昱講北境發生的事。
但是沒有提到一劍壓倒祖娘娘這件,寶縵是第一次聽,還是從受害者口中,才頗為驚奇。
祖娘娘則想的是,李昱沒在背後蛐蛐自己,對他的印象更好來點兒。
卻在這時,李昱說話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哢嚓!
祖娘娘拳頭瞬間捏爆,剛剛有的一絲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李昱立刻扭頭,看著她“祖娘娘好像意見很大,要不我講一下雪花女神龍雕塑下戰鬥的細節?”
祖娘娘露出難看的笑容“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不用再提。你還是跟女劍仙論劍吧,把我當空氣就行。”
葉雪、遊艾琳在看李昱時,眼神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她倆同樣沒想到,李昱和祖娘娘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隻有趙芷很純粹,在李昱說話時,根本不插話。
即便說的事無關論劍,無關劍術,也依然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她並沒有因為李昱壓服了一個十級進化者,而對她高看,也從來沒有因為他隻是個八級進化者,就低看他。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對趙芷有一定了解的基礎上。
如若不然,就她這樣一直盯住李昱的舉動,很容易令人誤會。
李昱看了一下遊艾琳、葉雪以及寶縵,她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看樣子,是想參與兩人論劍。
這是開闊眼界的機會,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女劍仙,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女劍仙出手。
即便她們不修劍,但是很多東西都是一通百通。
聽了也許在劍術上不會有長進,可在彆的方麵,或許可以用到劍術的一些理論,說不定還能融會貫通,創造新的絕技出來。
李昱倒是沒有意見,他並不擔心自己的禦劍術被人學去,因為根本沒人學得會。
禦劍術需要的是靈力,而不是體力。
“趙城主,這樣您習慣嗎?”
他得尊重一下趙芷的意思。
李昱也很想從趙芷這兒,獲得一些進益。
目前禦劍術已經到了瓶頸,他相信若能突破,很快可以晉升到九級。
趙芷這趟過來論劍,說不準可以幫助李昱突破。
所以李昱對此次論劍,還是很重視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有個安靜的,少人的環境。
但是看趙芷的狀態……好吧,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永遠都是那副冰雕模樣,即便有情緒,多半不會寫在臉上。
好在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很堅定。
也就是現在就要論,求知若渴。
想換個環境,想要人少,大概是不可能了。
“李先生,孽徒說您現已練出劍氣,方便展示下一嗎?”
趙芷壓根不回答李昱的話,直接就開始了。
“練出劍氣了?”祖娘娘比較驚訝,瞪著李昱。
寶縵坐在她和李昱中間,對冷若冰霜的趙芷有點犯怵,擔心去跟李昱說話,破壞了兩人論劍,招到趙芷的不滿,便隻能扭頭挨著祖娘娘。
“什麼是劍氣,很厲害嗎?”寶縵小聲問道。
祖娘娘道“練出劍氣,代表劍術大成,有成為劍仙的潛質……你師傅至今還沒練出劍氣。”
她知道葉雪是寶縵的師傅。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屋子裡的人幾乎都可以聽見。
葉雪的臉瞬間羞紅,但祖娘娘說的是事實,無從反駁,也沒臉反駁。
她的真實年齡,其實比趙芷還要大點兒。
她原先不是趙芷的徒弟,是偶然遇到趙芷,趙芷見她有用劍的天賦,才收她為徒。
練劍晚了,能有此成就,已經屬於天賦過人。
真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隻是每個劍修幾乎都屬於苦修士,對自己的要求非常高。
而整個廢土大陸的劍修,對於修煉出劍氣,又是畢生追求。
以無劍氣為恥,所以葉雪才會那副表情。
“啊?連我師傅都沒練出來,但是大少卻練出來了?”寶縵驚訝地說道,脆生生的聲音直戳心窩,讓葉雪再次羞愧低頭。
其實她們在這兒,一人說一句,是很吵鬨的。
也就遊艾琳好點兒,基本不說話。
但趙芷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她的眼中隻有李昱,一直盯著她。
若不是知道她是個劍癡,李昱要告她性騷擾。
也不知趙芷是想確認,還是單純對比一下誰的劍氣更厲害。
李昱也懶得去深思,揮手便是一道劍氣打了出去。
劍氣薄薄的,好似一塊冰,噗的一聲嵌進了門口旁邊的牆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倒是沒有鬨出多大動靜,看上去普普通通,不夠驚豔。
幾個人扭頭看了一眼,便有些索然無味地回了頭。
猛地發現臉色萬年不變的趙芷,竟然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一旁的葉雪,其實更加誇張,不光眼睛瞪得大,嘴巴張得也大,整個人呈現出一副傻了的狀態。
隻是從見到趙芷到剛才,她都給人一種沒有情緒,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印象。
所以,驟然見到她這副吃驚的模樣,大家比她還要驚訝。
於是能夠想象到,在她們眼裡,李昱那平平無奇的一揮,在趙芷眼中卻是驚為天人。
不過,趙芷終究還是冰山性格,幾乎在眾人看到的一瞬間,就平複心情,恢複表情。
可下一秒,嘩啦一聲,趙芷站了起來。
由於動作太快,太過突然,椅子沒有反應過來,被帶倒在地。
其他人都嚇了一跳,遊艾琳準備出手了。
李昱肯定是不能出事的,他現在和火焰城已經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接著眾人便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隻見趙芷一拜到底“先生竟能徒手揮出劍氣,劍術造詣已在我之上,還請先生賜教。”
她說完之後,屋子裡便隨即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誰也沒有說話,仿佛雕塑般一動也不動,傻傻地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