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撒謊了？
李昱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身體也起了雞皮疙瘩。
他感覺自己，好似什麼都沒穿，被趙芷看得透透的。
此時李昱才意識到，趙芷可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單純。
她癡迷劍道，不聞窗外事，但不代表她不諳世事。
區彆在於，她願不願意說罷了。
“先生您彆在意，家師通常是有話直說，若是不說，那便是不想說以及沒什麼可說的。”
葉雪擔心李昱誤會，便從旁解釋。
意思趙芷在意的，她才會說？
不在意的，便不聞不問？
若是這樣的話，那李昱是有點小竊喜的。
說明被趙芷認可了嘛。
被一個氣質出塵、傾國傾城的女劍仙認可，當然值得高興。
“我能理解，但是很抱歉，我沒有撒謊，我的確是從一本秘籍上學的劍術。”
趙芷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她隻是看到了想說了便說了，不論李昱爭辯也好，承認也罷，在這個問題上她都不會繼續。
“不知先生對劍道，了解多少？”
既然李昱是自學，無師自通，那對於劍修自然了解甚少。
趙芷這是打算給李昱普及劍修知識。
“請賜教。”
“劍道分五個境界，初窺、通明、破妄、化境、無相……”
廢土的劍道有境界劃分？
李昱還是第一次從彆人的口中，聽到‘境界’倆字。
《禦劍術》上有對於劍術境界的劃分，從劍一到劍九。
他目前處在‘劍三：劍上劍氣重三斤’的境界。
不知道對應趙芷所說的哪個境界。
李昱猜不是第二就是第三，也就是‘通明’或者‘破妄’。
“先生揮指成劍氣，當在無相之上。”
“……”
李昱略感意外，他全猜錯了。
竟然連無相都不是，還在無相之上。
那《禦劍術》若練到‘劍九’，會是什麼狀態？
淩駕廢土，亦或是飛升成仙？
他不知道，一是沒經曆過，二是太困難。
晉升劍三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無法晉升劍四。
李昱猜測跟靈力不足有關。
“無劍勝有劍，飛花摘葉可破甲，劍氣縱橫如雁陣裂雲。這是劍道無相。”
李昱還道趙芷怎麼突然念起詩來了，原來是做解釋。
“無劍勝有劍，這跟我說的人劍合一殊途同歸啊……”
不等李昱說完，趙芷便打斷了。
“先生此言差矣，仍是有所區彆。我便處在劍道無相境，想要使出劍氣，便要通過媒介，飛花摘葉雖然是無劍，但畢竟也是外物，是劍的替代品。”
趙芷的意思，李昱明白了。
她想要使出劍氣，沒有外物不行。
但李昱卻不用，隨手便劍氣縱橫，於是便在無相之上了。
而無相之上沒有了名字，便說明無相便是整個廢土劍修追求的最高境界。
葉雪還沒有劍氣，那應該在無相之下。
同樣是十級進化者，可劍修卻多出了一個劍道境界，不同的境界實力還不一樣，等於多了一個外掛，怎麼可能不比同級彆的強。
所以劍修同階無敵的說法，並非胡說八道，是有根據的。
“至於無相之下，初窺：執木劍可斬落葉成三瓣，劍光隱現如青萍之沫；通明：竹劍挑滅燭火而燭不倒，夜練時劍尖凝露如星；破妄：鐵劍出鞘伴風雷之聲，能截斷雨簾七尺不沾衣；化境：軟劍可繞頸三匝取敵首，劍光似秋水漫過十丈青石。”
這是葉雪給講解的，臨了補充道：“我便處在化境。”
她終究是練劍晚了，即便有天賦，可天賦並不是太高。
隻是相對他人來說，有天賦而已。
若真像趙芷所說，李昱的劍道在無相之上。
那光憑劍道來說，他已然屹立於廢土之巔。
畢竟連女劍仙都不如他，其他兩位劍仙，應該和趙芷差不多水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在劍道上，李昱已經沒有提升的空間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進化者啊。我要提升等級，禦劍術必須提上去，但是靈力不足便提不上去，提不上去等級就會落後……”
李昱琢磨了一下，發現進入死循環了。
此事還真不太好辦了。
目前，他需要的靈力過於龐大。
也就是要大量喪屍精魄，光靠修煉《禦劍術》已經沒辦法提升等級。
那就意味著，趙芷給的手劄沒用了。
李昱已經不需要參悟，他已經站在廢土劍道之巔。
虧了？
好像也不儘然，因為即便有了充足的靈力，他依然需要依靠提升《禦劍術》的境界來提升等級，所以還得練。
隨後，跟趙芷又進行了劍道交流。
不得不說，趙芷在劍道上的浸淫，比李昱要久太多。
一些理解更加深刻，見解也很獨到。
李昱雖然不會去走她的劍道，但是對他的《禦劍術》是有一定幫助的。
隻不過這個幫助，不如他給趙芷那句話的幫助大。
“先生，師傅，天色很晚了，要不今天到此為止？”
葉雪提醒之後，沉迷論劍不能自拔的李昱和趙芷才發現外麵天色已暗。
寶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覺。
葉雪要好很多，她對李昱和趙芷討論的內容是感興趣的。
但寶縵完全沒有興趣，她之所以留在這兒，是因為李昱在這兒。
送彆三人，李昱采取翻閱趙芷的手劄。
兩人論劍，李昱已有所悟。
他捕捉到了升劍四的契機，但又不是那麼清晰，模模糊糊的，剛想抓住的時候又跑了。
手劄的開篇，寫的便是劍道五境，邊上是趙芷寫的注解。
“初窺：執木劍可斬落葉成三瓣，劍光隱現如青萍之沫。注：木劍有鋒不利，快可替。初學。”
初學兩個字很小，應該說的是，趙芷剛剛學劍。
剛學劍，就一下到點到精髓。
還用很簡短幾個字概括，不愧女劍仙之名。
“我若把這五個境界練一遍，會不會有奇效？”
李昱突發奇想，按照趙芷對於劍道的理解來練劍。
準備走一遍彆人的劍道，他不需要完全完全學會，抱著借鑒的態度。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與其一味的做閱讀理解，不如實踐一遍。
哪怕無法頓悟，至少理解更加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