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女眷趕緊把予安擋了起來。
好在冬天穿的衣物又厚又多,幾個人湊在一起,還真把角落裡的小團子擋的嚴嚴實實的。
草廬,說是草廬,但如今已經是一個紅磚青瓦,建造得簡約但不失精致的小院子了。
據說,牧元國太祖皇帝,也就是如今老國主的父親,曾經外出打獵之時,遇到了大雪,冰天雪地,無處禦寒,身邊護衛也一個接一個被凍得倒在雪地裡。
靠著這些倒下侍衛的衣服,他勉強支撐著繼續往山下走。
被凍得快要支撐不住之時,看到了一個茅草屋,他躲進茅草屋裡,這才勉強多撐了幾日,等到了侍衛們,被救了回去。
回宮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重新修建那個茅草屋,不僅建成了一個小院子,外麵還加了一個亭子。
陳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亭子。
商蕭旻已經等在了那裡,他身邊隻有六個侍衛守著,其中五個還蒙著臉。
既然蒙麵,為什麼不全蒙上呢?
陳迎從馬背上跳下來。
讓帶來的大部分侍衛留在原地等著,看守馬車。
他自己帶著五個侍衛走進了亭子。
商蕭旻端起一杯茶放到他麵前。
陳迎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喝。
“之前你說過,隻要我把程家女眷交給你,就幫我離開北荒城,回到京城。”
商蕭旻低頭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邊一個帶著麵具的侍衛開口了。
“陳大人彆急啊,方才你也說了,是先把程家女眷交給我們。”
聽到這聲音,青竹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這聲音……
難道他就是?
聽到這話,陳迎看過去,審視著那侍衛。
不知為何,他怎麼感覺這人的語調有些耳熟?
再試試。
陳迎指了指身後的馬車。
“你們要的人就在裡麵,可以繼續談了嗎?”
看到他的動作,馬車旁的侍衛打開車門,讓他們能看到裡麵的人。
方才那個蒙麵侍衛又道。
“離得這麼遠,黑燈瞎火的,看都看不清,我們怎麼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程家女眷?”
陳迎看了他一眼,語氣轉冷。
“那你們想怎麼樣?”
“很簡單,先把人帶過來再說!”
陳迎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始終坐著喝茶的商蕭旻,冷笑一聲,一副嘲諷的語氣。
“五皇子身邊的侍衛還真是有規矩,想來定是五皇子平日裡調教得好,身邊侍衛竟然如此懂主人的心思,都快趕上肚子裡的蛔蟲了!”
他這話一出,商蕭旻當即就怒了,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他怒吼一聲。
“你……”
“殿下!”
之前那個帶著麵具的侍衛抬手壓下他的胳膊,還重重捏了兩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正事要緊。”
商蕭旻語氣不是很好地對陳迎說。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更有問題了。
陳迎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這麼看著,身形也很像。
他若無其事的轉身。
“既然五皇子也沒有聊下去的想法,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站住!”
商蕭旻喊了這一聲之後,埋伏在周圍的一百多個侍衛就衝了出來,把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
方才說話的那個蒙麵侍衛看著他。
“陳大人,談都沒談呢,怎麼就著急走了?”
見狀,陳迎帶來的侍衛也拔出佩劍。
見他們有了動作,商蕭旻身旁的幾個蒙麵侍衛也憤憤握緊了武器。
青竹垂眸思索。
不對,若是五皇子有意隱藏身份,又怎麼會做出這種惹人懷疑的事情呢?
眼前的‘商蕭旻’肯定不是五皇子,但說話的那個蒙麵人,也不會是!
那誰才是呢?
他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其餘幾個蒙麵侍衛。
視線落在斜後方那侍衛的手上時,他瞳孔驟然放大一瞬。
那傷疤?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