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落趕緊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
“大哥,你快帶著療傷丹去救徐叔!”
程司濤點點頭。
“好!”
他們離開後,程秋落在懸崖邊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頭,雙眼通紅,哽咽道。
“父親,大伯,還有戰死的程家軍的兒郎們,秋落一定會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
隨後,她站起來,手指彎曲,放進嘴裡吹了個哨。
大黃就從角落裡竄出來了。
似乎是察覺到她情緒低落,大黃低頭用腦袋蹭了兩下她的手。
“吼,吼。”
“放心吧,我沒事。”
秋落擼了兩把碩大的虎頭。
“走吧大黃,我們去追大哥!”
大黃猛地向前一撲,沒一會兒,一人一虎就沒了影子。
……
程司濤一回到軍營,就看到徐忠全的帳篷被一大幫將士們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都散開,公子回來了!”
眾人齊齊眼眶通紅的望著他,有的還在角落裡偷偷抹眼淚,輕聲抽泣。
“公子,大夫說,徐將軍他……”
程司濤儘量用平靜的口吻,衝著眾人道。
“大家放心,徐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挺過去的。”
說罷,他快步走進了帳篷。
剛掀開簾子,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混雜著苦澀的藥味撲麵而來。
徐忠全躺在榻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渾身上下,幾乎全都被乾淨的白布包了起來。
此刻他麵色慘白無血色,已經昏迷不醒。
大夫在一旁端著藥碗,愁眉苦臉,搖頭歎氣。
“唉!”
注意到他進來,大夫衝他招手。
“快來,你來照看一會兒,小徐如今牙關緊閉,藥都喝不下去,全都灑出來了。”
說罷,老大夫匆匆往外走。
“老夫再去煎一份藥。”
程司濤趁著大夫背對著他們,趕緊取出一顆丹藥塞進徐忠全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順著喉嚨流了進去。
藥效很快就起了作用。
昏迷中的徐忠全先是眼睛轉動了兩下,旋即睜開眼。
看到程司濤的那一刻,他眼睛一紅,身材魁梧,長相粗獷的七尺大漢,哭得像個孩子。
“世子?!”
“您怎麼也下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南疆那幫孫子還憋了什麼損招,偷襲了您?”
他一邊哭,一邊‘砰砰砰’用力錘著自己的心口。
“怪我,都怪我!”
“我要是攔著您,不讓您單獨行動就好了。”
“侯爺啊,我對不起您啊!”
程秋落一進門,就看到一臉驚恐,活像見了鬼一樣的老大夫。
視線一轉,落到撲在她大哥懷裡,嗚嗚大哭的某壯漢。
“大哥,徐叔這是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徐忠全抬起頭來,嘴唇顫抖著問。
“秋落小姐?你也死了?”
一聽這話,程秋落滿頭黑線,連連擺手。
“沒有沒有,我活得好好的呢,您也活得好好的呢。”
她指了指身後。
“但是我感覺,他快有事了。”
程司濤二人看向老大夫。
可不是嘛。
老大夫嚇得臉色慘白,身子顫巍巍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下一口氣馬上就要喘不上來了一樣。
老大夫驚恐地瞪著眼睛,伸手顫巍巍地指著徐忠全。
“你,你是人是鬼?!”
徐忠全撓撓頭。
“這還用問嗎?我肯定是……”
似乎是知道他肯定會語出驚人,程司濤用力擰了一把他的胳膊。
“得罪了,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