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小姐。”
為首的男人率先打破僵局。
他聳了下肩膀，一副猥瑣欠抽的嘴臉。
“抱歉，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但欠了人情，沒辦法。”
“哦。”
顧苒樂點頭表示理解，將喇叭拿到麵前，開口前先豎了個大拇指。
“你自己欠的人情，卻忽悠一幫兄弟來替你還，賠償大家一起賠，縫紉機大家一起踩，真是有福你自個享，有難大家一起擔，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啊！”
擴音喇叭將她不高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諸位，人家為了還人情，不懼賠償更不懼後半輩子踩縫紉機，告訴我，你們這麼賣力又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他允諾了給你們每個人高額的報酬？是五十萬？一百萬？還是五百萬？”
眾人被問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逼。
突然，人群裡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沒給錢！大哥說完事後請我們吃大餐！”
“吃大餐？”顧苒樂表情誇張地瞪大了眼睛，“難不成是請你們去那家號稱“顧城第一貴”、人均消費9999的大酒店用餐？那你們也太幸福了吧！”
話落，人群瞬間躁動起來。
“大哥要請我們去吃萬把塊一頓的大餐？”
“我還從來沒進過大酒店呢，不知道地板磚是不是真的跟鏡子似的明亮，服務員是不是真跟天仙似的漂亮。”
“大哥對我們可真好！他自己整日饅頭鹹菜，卻舍得請我們去大酒店吃大餐！大哥威武！”
“我聽說去那種大酒店要穿西服和皮鞋，我木有咋辦？總不能為了吃頓飯再去花一百多塊錢買一身吧？”
“那種大酒店好吃的肯定多，我要多帶幾個塑料袋，吃不完全裝回家！”
“……”
人群越來越興奮，仿佛此時已經站在了“顧城第一貴”的樓下，馬上就能登堂入室，大快朵頤了。
大聰明心慌得不行，腦門上全是汗。
他哪有錢請這百十號人去吃那麼貴的大餐，一人吃碗麵就得花不少了！
顧苒樂看眾人情緒都醞釀得差不多了，這才重新開口。
“諸位！”
她揮起胳膊示意眾人噤聲，話鋒一轉。
“一頓大餐，換踩十幾年的縫紉機和巨額的賠款，你們確定這買賣劃算？對了，踩縫紉機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有人高聲回應“我知道，就是坐牢！”
大聰明臉色當即就黑了。
“顧苒樂，你少嚇唬人！”
“兄弟們，她自知打不過我們這麼多人，所以才用這招挑撥離間。”
“大家一起上，堅決不能讓她奸計得逞！”
顧苒樂“嘖嘖”了兩聲，將手中的棒球棍戳在地上，微微眯著眼睛。
“都這時候了，你還忽悠大夥兒，你是真把大家夥兒當蠢貨啊！”
“諸位可知私闖民宅打砸傷人是嚴重犯罪，同時觸犯了非法入侵住宅罪、故意毀壞財物罪以及故意傷害罪，數罪並罰，妥妥判刑個十幾年。”
話落，人群先是一瞬安靜，隨即躁動起來。
“真會坐牢嗎？我還沒娶媳婦兒哩！”
“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照顧，我要坐牢她咋活啊？”
“聽人說犯法坐牢還會影響娃娃將來上學找工作。”
“我沒打人，我就砸爛一塊玻璃，我賠錢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我也沒打人，我啥都沒打，我還被狗咬了。”
“我也沒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