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也不遲。”
顧苒樂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懸於半空,看似是伸出援手,實則如同無形的鎖鏈,讓張放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壓力,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他臉色蒼白,眼中交織著恐懼與乞憐,仿佛看到了自己命運的懸絲,正被眼前之人輕輕撚動。
良久,張放終於鼓足勇氣,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動作遲緩而沉重,如同背負著千斤重擔,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似乎連時間都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顧苒樂那仿佛遙不可及的手指時,顧苒樂卻如同戲耍般,輕巧地收回了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張放的心猛地一沉,瞬間跌入深淵。
“聊聊吧,張——哥。”
顧苒樂的聲音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寒意,讓張放不禁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苒樂和顧修遠率先走進酒店。
張放也不敢耽擱,胡亂抹了把臉上的血,顧不上疼,從地上爬起來,小跑著跟上去。
來的路上,顧修遠已經訂了房間,就在黃聚德他們劇組殺青宴的斜對麵。
趁著顧苒樂暫時離開去洗手間,張放神色焦急地拽住顧修遠的衣袖,語氣中滿是懇切。
“修遠,咱們兄弟一場,張哥這些年對你,雖說嚴厲了些,但心裡是真把你當自家孩子看。雖說有時候罵你,但張哥也都是為你好,你說是不是?你能不能在你姐麵前給張哥說點好話求個情啊。”
顧修遠保持著淡然的神色,對張放的哀求似乎並未動容。
“修遠,張哥這回是真的知道錯了。”
張放幾乎都要哭了。
今天這事處理不好,職業生涯到頭事小,搞不好還得丟半條命。
彆人也許不知道這位顧大小姐的手段,他可是清清楚楚啊。
當年他堂哥一家,就因為那個不爭氣的侄子惹事,最終家破人亡。
他可不想步他堂哥一家的後塵。
“修遠啊,以前罵你是張哥不對,今天在你姐麵前那樣對你,更是錯上加錯。張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罵你,不該對你動手動腳。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說著,還真裝模作樣地抽了自己兩嘴巴子。
抽完後繼續說“修遠,你也知道,張哥就是個大老粗,但對你,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好。你就看在咱們相處這幾年的份上,給張哥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張放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紅,他都想給顧修遠跪下了。
“修遠,彆的不說,就看在張哥給你爭取的這部戲男二號的份上,你能不能在你姐麵前給張哥說說好話啊?”
他試圖用更切實際的利益來打動顧修遠。
平心而論,張放比之前的經紀人好太多了。
如他所說,他的脾氣的確不好,總是罵罵咧咧的,但對待工作和手裡的幾個藝人也還算負責。
“修遠,最近張哥在給你談一部大製作,不出意外還是男二號,但那個男二號卻比現在這個男二號分量高多了,開拍到明年春上,這部戲正好也殺青了,中間你還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到時候可以好好跟家裡人聚聚。”
張放極力地在腦子裡搜索能夠給自己加分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