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你終究是宮家之人,而宮家也會支持你,我們會教導你知識,不斷傳播你的聲名,你所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登頂,重振宮氏之名”
“我們宮家曆史悠久,是宣朝威王的後裔,天生貴胄,如今卻隻能屈居這一方土地,給前人臉上抹黑,你當作為宮家繼承人掌握那最高的權力寶座!”
“然後再談你的理想,到時不用你說也有大把人替你分憂,明白了嗎?”
宮守誠鄭重的拜謝,應許下來,而當時的宮守澤則隻能呆呆的望著這一切,心裡有些羨慕對方的‘自由’。
至於他之後感覺到自身與宮守誠的地位差距,逐漸與他拉開距離一事就是後話了。
耳邊李智還在繼續敘說,他的話語中滿是冷酷和冰冷。
“你們根本就像想不到海州市的冬天有多麼寒冷,那個時候也是死人最多的時候,春天來臨後就連擁擠的房屋也變得格外空曠。”
“死去的人們被隨便丟棄在‘回收廠’,身上一絲不掛,但凡值錢的東西都被順走,剩下的人反而能活得更好”
“在這種時候,‘生意’也變得冷清,我與老娘彼此相擁,雙腳相抵,勉強用體溫抗拒著掛入室內的寒風,我兩人幾乎要凍得發僵,但危機並沒有遠離我們”
“我生病了,額頭滾燙,發著高燒,我的神誌說實話當時已經有些模糊了,隻能隱約聽到我的老娘急切的呼喚聲,以及絕望的乾嚎”
李智的這番淡漠的話語讓幾人聯想到當時的情景,麵色都有些發緊。
他看向麵露沉思的宮守澤,眼神中有些懷念。
“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想必你也知道吧?”他的話語裡帶著確信,卻讓宮守澤不由點頭,他不由想起那日開心的回到家中的大哥。
“小澤,救人一命原來是這麼快樂的事,我找到我要做的事了”麵對大哥滿臉興奮的樣子,當時幼小的宮守澤隻是覺得無聊的打了個哈氣。
“原來我一直記得他的每一句話啊”宮守澤感慨著,嘴角有些彎起。
“你也隻是一個慕光之人啊”李智低沉的喃語一句,而後再度說道。
“半醒半睡之間,我隻感覺一隻溫暖的手落到了我的額頭,隨後我的嘴裡有些清涼的液體流入,不可思議的是,當時生命垂危的我卻由此逐漸穩定了意識”
“耳邊傳來老娘喜極而泣的道謝聲,以及一道溫和的音調,我勉強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看上去就不像這邊世界的少年出現在這裡,而他身邊是我哭泣的老娘”
李智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大腦不經思考,猛地一個翻身,變得有力的拳頭瞬間就打在那人的臉上,在老娘呆滯的目光中將對方打趴在地,而後我才感覺到不對,身體從未有過的輕鬆”
“那少年揉著臉站了起來,眼中滿是無奈,而後我才知道正是這位救的我,當然我也被我的老娘數落了很長時間”
眾人心中確信,那少年應該就是幼時的宮守誠了,他們不禁為對方從小展現的行動力而驚歎,繼而心中又有些黯然。
李智表情不變繼續說道。
“我一開始不相信對方,認為對方隻是在惺惺作態,很快就會暴露對方的真實想法,但我錯了,對方接二連三到了我家,不斷關切著我兩人的身體狀況”
“而當我看到不通廚事的對方拍著胸脯,為我們下廚卻搞的雞飛狗跳,一臉土灰之時,我就明白了,對方是一個純粹的好人,而且他不應該在這裡,他有他需要走的路”
宮守澤也想了起來,那段時日大哥在接受完長輩教導後總會離開一段時間,直到時間不早這才會回來,那時的他雖然看上去身體疲勞,眼神卻格外的明亮。
“我坦言相告,卻和對方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我自然以為對方不會來了,結果第二天,他一如既往再度來了,如同前一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也就默許下來,這麼多天的陪伴早讓我習慣了對方,放鬆了警惕,所以才沒發現危險的到來”李智緊咬著嘴唇,表情中滿是悔意。
“那天日暮,我與他提前道彆,回程的路上卻被盤踞於西區的幫派——拇指棒的幾十個凶惡的男子包圍住,他們神色凶狠的看著幼小的李智,眼露譏諷”
“而我抓起地下的大塊碎石衝向了他們,但我雖然身體強壯,但畢竟隻是個少年,過不多時就被他們打倒在地,在他們拳打腳踢中的冷嘲熱諷中,我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看重我與宮守誠的關係,想要綁走對方,實施對宮家敲詐勒索,而他們需要的是我騙宮守誠到某個地方,我當然拒絕了”
“但他們毫不在乎的狂笑著,為首的光頭大漢持著小刀,笑得猙獰的走向了我,我這才明白,他們從一開始就沒在乎我的意見”
“他們隻想用我的身體的一部分來威脅宮守誠乖乖聽話”李智笑著看著眾人,表情中有些無奈,雙目有些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