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平淡的表情瞬間破功,她瞳孔巨震,嘴唇不斷顫抖,雙手伸出想要挽留對方。
那副渴望而無力的樣子如同孩子留戀著自己離去的母親。
齊休默然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倒是很理解對方的舉動,據他所知,至高神庭的高層一般不出現在外麵,他們似乎在與什麼人交戰中。
對方既然重新歸來,也自然不能在此久留,不然必有敵人到來。
祂無奈的笑了聲,繼而麵孔變得嚴肅。
“不要做這般姿態,抬起頭,隻是我的離去,你不是孩子了,要學會獨立生活”
“不要讓我蒙羞!”
祂加重的語氣讓白依依身體一顫,而後雙眼朦朧的抬起腦袋,重重的點著頭,從齊休這邊的視角還能看到對方緊握的拳頭。
“婆婆婆沒有您,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啊”她那顫抖的聲音響起,其中的迷茫之意清晰可見。
祂歎息一聲,眼神看向齊休,眼中沒有輕視,隻有鄭重。
“你也看見了,我的‘巫女’是如此的不成熟,還望你多加幫助一番,我來日必有厚報”
白依依站在原地,不斷啜泣著,如同孩童一般。
齊休下意識就覺得這是個大麻煩,有心想要拒絕,可轉念一想對方的強大,他如果不答應便索性答應下來。
“在我能力範圍以內”他特意限定了範圍。
祂定定的看著齊休,嘴角不為人知的微笑一閃而過,而後一臉溫柔拍拍白依依的腦袋,祂便抬頭望去,一眼就看見在周圍一顆行星上停駐的巨大飛船。
“嗬”祂輕笑一聲,身影逐漸變的稀薄,而後在一道閃光下無影無蹤。
齊休的耳畔再度出現嘈雜的聲音,他放眼望去,周圍賓客全員俱在,他們不時高聲大笑,還有人帶著舞伴不斷起舞,看似一切正常。
他眼神一凝,不,未必正常。
白依依依舊在原地啜泣不止,而來往的賓客卻對此毫不驚訝,他們並非看不見這一幕,但他們偶爾瞥過來的眼神都帶有一絲崇敬。
如同下仆一樣的尊敬,對著白依依他們不敢有絲毫冒犯之意,自然也不敢來管,倒是原本身在牆角的白富仁急得跳腳,想要衝過來。
但在他身邊的賓客都極有默契攔住了他,看似漫不經心,但看他們看向齊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是想要對方去安慰他們的主人。
齊休心中恍然,也難怪白家從海州市撤離之後還有著這種聲勢,原來還有這些‘忠實仆人’的努力。
“主人,怎麼了?”身邊的阿守小臉繃緊,語氣擔憂的問著齊休。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夏贏,鳩仁也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顯然也極為關注。
“不,沒什麼,隻是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齊休表情一呆,隨後帶著無儘的感觸說著,阿守等人的表情有些莫名,彼此對視都毫無思緒。
他的眼中既有成功存活的渴望,也有對那份強大的憧憬,他不由思考起下一步的計劃,但在此之前
齊休看著低垂腦袋的白依依,不由歎息一聲,猶豫片刻,他向前去打算略微寬慰對方幾句。
“那個,你”
但他話還沒說完,讓他毫無思想準備的事便發生了,白依依猛地抱住了他,她的身體還在不停顫抖,但她的雙手卻緊緊捆住了齊休。
齊休雙手僵住,一時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隻有你了,請不不要再離開我了”懷間白依依的話語不似平常一樣清冷,而是一種軟糯,膽怯的聲音。
阿守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竭力保持著鎮定,隻是狠狠的盯著那個女性生物。
夏贏眼皮一跳,隱隱有些抽搐,他似有所覺的看向右側,梁白蓮麵露微笑的看著那一幕,看起來極其正常,如果忽略她變得粗重的鼻息,以及被扔到地下的杯具的話。
鳩仁瞥了一眼,表情泱泱的低下頭,他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齊休心中暗歎,隻得撫摸著對方的腦袋,他覺得女性生物一定喜歡這種舉動,例如阿守。
啪,白依依打掉了他的手。
“頭發弄亂很難收拾的”對方小聲的話語傳來,齊休看著自己的手,沉默的收了回去。
就這樣,在良久的靜默下,白依依終於收拾好心情。
她退後幾步離開齊休的身邊,一張清冷的小臉上有淡淡的緋紅,而她的眼角兩側殘留著幾滴淚滴,她神情認真的看著齊休,臉上緋紅越發明顯。
“那個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