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入目之處皆是幽暗,莉朵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恍惚的心神穩定下來,將紊亂的思緒重新理順。
現在是……哪一天?
追兵如何了?
以及,齊休怎麼樣了?
莉朵小口喘息著,這幾日她一直在四處奔逃,即便她的身後始終沒有出現追兵,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始終圍繞著她,令她無法停下腳步。
那是一種隻有她一停下,就會刺穿她的‘心臟’的感覺,於是她隻能狼狽奔逃。
隻是理智回歸的現在,在半天沒有受到攻擊之後,她在心底也隱隱明白了一點,她隻是一個餌,一個被放在明麵的餌,那些人並不是追不上她,而是刻意放縱她的逃跑。
於他們而言,隻有一網打儘才是最優的選擇,所以,齊休,千萬不要來啊……
“呦,好久不見,我的——姐姐”
………………
“隊長,我們在這裡等真的有效嗎?”祀光者身影閃現在地麵,他先是瞥了眼地麵,然後對著沉默不語的博諾講道。
博諾瞄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地麵,口中淡淡發聲。
“我們如今封鎖了這個世界,除非我們的勢力,否則他人一概不得出入,而邪惡隻要有同夥,他們就必有所求,一定會混入當地最為知名的勢力,所以我就讓這裡的人帶尚存的優秀者前往那邊”
“邪惡就隻剩下兩個選擇,一是去,然後被我們認出,死無葬身之地,二是不去,被我們發現,又由於出逃無門,最終被我們殺死,所以,這個世界的邪惡,結局早已注定”
“隻是我卻不甘,一旦有人降臨,那局勢就不完全由我們做主了,萬一凶手被用作其他用途,我們也無力反抗,所以我一邊推進流程,一邊逼迫殘黨做出選擇”
“是要十死無生,還是九死一生,隻有他們足夠聰明,就一定能明白我的用意,這就是大勢在我”
博諾解釋著自己的思路,祀光者明悟的點點頭,然後他眉頭緊皺,忽的一歎。
“其實隊長你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琉爾思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他的未來自有他的長輩操心,哪怕生與死,對他們又有什麼區彆,我們隻是在做無用功”
麵對祀光者的勸誡,博諾抬起頭,看著明朗的天空,眼神中不經意露出些許回憶之色。
“於長官救過我,為此還受過重創,雖然當時他並非主要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戰略上的考慮,可我卻始終沒有忘記,所以……”博諾眼神一瞬間變得殺機四射。
“敢動他的後輩,那就是要我的命!”
祀光者歎息一聲,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也隻有舍命陪君子了。
忽的,他眼神一動,目光看向前方。
“來了!”博諾露出笑容,大張的嘴巴如同某種食肉動物的口腔。
………………
“主人,我們真的要去救莉朵嗎?據您推測她可能是個陷阱不是嗎?”
阿守夾雜著擔憂的語氣傳來,而其他兩人也投以關注的目光,齊休身體一頓,手掌離開大腦,然後他繼續前行著。
“你們也嘗試過回歸了吧,那些纏繞在這顆星球上的鎖鏈如何?”
齊休並不答,反而是向他們問起其他的事。
“環環相扣,想不驚動主使者出去,根本不可能!”匣影斷言道。
“的確,那種程度的封鎖,哪怕讓我去砍,一時半刻也砍不斷,更彆提還有其他的乾預,這條路走不通”
一涉及到戰鬥,灸刃的眼神就變得專注無比,他稍作思量,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齊休輕輕點頭,眼神卻很是平淡。
“我也一樣,我手頭擁有的大多是用於保命的手段,應付不了那種程度的封鎖,而鑒於莉朵是我們之中最見多識廣,也是最強者,我們也必須去見她”
“而這也是敵人設下的明謀,因為我是不可能去肥羅都那邊的,我看過一些資料,他們是要去實施儀式,而那個儀式最低會有八階的人降臨,確保能壓下一切不服”
“也隻有如此,才能將一顆星球改造成他們的育才星,而我們絕對戰勝不了那種程度的敵人,一旦前去,絕無幸免”
三人的身體不覺有些發寒,八階,那可是掌握無敵之勢後,與星球齊平,能主宰一方,在星海行走的強者,若他們為敵,隻怕頃刻間,他們就會喪失自我意誌,任人擺布。
“不用畏懼,一切不過唯戰而已,這幾日我試著推演了一番,我們此行有風險,但並非絕無生機”齊休閉上嘴,他並沒有說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他的生機會大大提升,他還在思考其他的細節。
而在他思考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杜德的記憶,齊休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流轉,他對眼前的街道既熟悉,又陌生。
幾人一路前行,幾乎要走到海州市的邊緣,齊休眼神一凝,他走向一處商店,門自然被鎖的緊緊的,但卻攔不住他,他手指一動,門應聲而來,他走入店鋪,看著內部的裝飾,眼神有些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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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接連走了進來,他們環顧四周,入眼所見都是一些蒙著黑紗的物件,而在內測還有一個小房間。
“這是……換皮店”匣影眼神一動,之前長久在外經營的他自然認出了這種店鋪。
“換皮?”灸刃疑惑的重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