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做的如何?”
餘澤昊轉過身,望見博諾帶著另外兩人出現在眼前,那有些發白的瞳仁看著他。
“前期的準備已經完成,隻等時間一到就可實施召喚”
他頭顱微低,眼角餘光打量四周,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他心中不由有些猜測。
博諾點點頭,沒有理會對方探究的目光,帶著另外兩人走下高台,而周圍的學生們早已讓開了一些空間,卻沒有前來搭話,他們眼底有著戒備,顯然並不放心這些人。
林道眼神凝重的看著這邊,雖然他不知道為何這些人給他一種異樣的親近感,可他卻很確信,為首的那人是遠勝自己的強者。
他不由想起那具消失的屍體,以及滿是悲傷的那人。
博諾看向那邊,看著對方稚嫩的打量,原本僵硬的麵孔勉強露出一分笑容,用來表示自己的友好。
林道目光一怔,然後表情有些怪異的轉過頭,不再注視這邊。
博諾繼續打量其他人,這些都是這裡的人才,也不知道未來能有幾個……他的眉頭一皺,看著一處明顯有些稀疏的角落,他心中有些疑惑,那是什麼情——
博諾麵色平靜的轉過頭,臉上毫無異樣,目光冷淡的看著高台,那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冷酷感。
而一旁的祀光者與隊員也是一樣的表情,沉默的猶如木偶。
而麵對場下肅然到近乎沉寂的表現,三人絲毫不以為意,甚至覺得眾人要比平常更為活躍,讓人感覺有些吵鬨。
白依依淡笑的看著這一幕,眼神高傲而冷漠,如同在看著一幕早已編排好的戲劇,而在她的身邊,人們如同仆役一樣謙卑的低著頭顱,眼神底部滿是狂熱和恭敬。
在他們看來,他們隻是在侍奉著他們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女王。
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當是如此,此即是恒古不變的規則,無可爭議的真實。
“曆史本非如此,隻是,曆史也可以是這樣,我不關心這個世界的過往,因為隻有和我相融的現在才是它的‘真實’所在”冷漠傲然的聲音在白依依心間響起。
“寂宿婆婆,您又回來啦?”
白依依語氣歡快的詢問著,臉上滿是幸福之意。
“寂宿已與我融合,不分彼此,小家夥,你可以稱我為螺識,我是吞噬過往的偉大者,是不存於世的白鱗幻像,也是至高神庭的總軍團長,當然,也是你的婆婆”
螺識的聲音很是溫和,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嗣一般,雖然祂根本沒有子嗣。
“至於我的本體,其實並不在這裡,因為我還在沉眠之中,與你對話的我不過是因你的崇敬之心所生的我,因為你的渴求,所以我才現身與你相見”
“嗯嗯嗯”白依依幸福的喃語著,絲毫沒有注意對方說了什麼。
“這段曆史本不該是這樣的,不過為了你,改變就改變了,這不算什麼,因為……你即是我”
螺識的話語隱有深意,白依依卻不在意,或者說與她在意的相比,其餘的一切都是可以舍棄的存在。
“當然,我的身,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屬於您,隻求您繼續陪在我的身邊,不要再離開了,我……好怕……”
白依依的聲音中滿是哀求,謙卑,以及怯懦,猶如一個失去父母嗷嗷哭泣的嬰童。
“因信而存,失約而去,這便是你與我的契約嗎?”螺識笑了一聲,然後莊重的說道。
“我不管那些,我隻有這個要求!”
白依依的眼神變得堅毅,她閉上雙眼,雙手相合,虔誠的祈禱著。
“這便是那個家夥所說的人啊,不想我會在這個節點遇到你,不過,我的本體大概會對此不屑一顧吧,那好吧,那就應你所求在你有限的未來中陪你度過一些時間吧”
“你的未來我不會乾涉,我也很好奇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到那時就再會吧”
“如今隻是短暫的離彆,我的宿體,不要死了”
聲音逐漸遠去,白依依驚慌失措的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無助,明明前不久感受到了婆婆的氣息,為何如今又離自己而去,那個替代品也不知到哪裡去了自己如今該怎麼辦……
隻是在白依依情緒低落之時,其餘的人依舊無視她的異動,他們看著高台,眼中滿是木然,隻是卻能感受到幕後操控他們的那份力量在等待著什麼。
“肅靜,時候已到!”施耐德忽的發聲,令下方的人停止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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