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求名者名,予逐利者利,觀其滿盈,使其圓缺,而辯其實”洛西低聲頌道,變得冷峻的眸子直視著輕笑著的齊偉。
“你以為你是什麼聖賢嗎,齊偉?!”他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卻能從中感受到他強烈的情緒。
“諸位都是很棒的老師啊,尚不成熟的我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反過來說,也是我對他們滿懷感激才對”齊偉臉上帶笑,眼神深處卻有些漠然。
“為失翅之鳥補上泥塑臂膀,為深陷絕地之人帶棘之繩,我對他們滿懷期待,說我在陷害他們,這才是天大的笑話才對”
齊偉搖著頭,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怡然,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表露太過強烈的感情,隻是在輕佻的述說著蹩腳的社交辭令,沒有一星半點的真實。
“韓成在世之時曾有柱國之才的美譽,但其兩麵三刀的性格也為眾人所知,不斷奔走於各國之間,或使強國越發強盛,或使弱國根本性的變強”
許矛生接過話茬,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顯得狹長的雙眼凝視著齊偉。
“其所施之策甚至令原本瀕臨毀滅的國家再度強盛,但他隨後就會孤身離去,再度奔赴下一個國家”許矛生止住話語,發出有些冰冷的笑聲。
“不知這位才子能否告知我後續的事呢?”許矛生的麵孔徹底冷下,深邃而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齊偉的形象。
“二擊一,三驅二,其後四五相爭,六七接踵而至,就結果而言同時也在成長的韓成後續的策略越發嫻熟,所以他越後幫助的國家越強,甚至征服了他曾經所待的國度”
“被反轉的憎恨,無名的妒忌,征服者的忌憚包圍的他理所應當的受到了圍剿,死的很是淒慘,曾經有多少仰慕,此刻就有多少怨毒”
齊偉平靜的點點頭,變得清朗的語調將後續發展講了出來,然後他的視線變得銳利,看向露出險惡笑容的許矛生,眼眸中出現一道濃鬱的光芒。
“無關才智如何,無關計謀的高深,隻是單純的以勢壓人,就足以顛覆一切,這想必就是許軍長所信奉的東西了”
許矛生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但卻並沒有反駁齊偉的說法,反而是一臉自豪的樣子。
眾人心中都有些壓抑,許矛生挑破了某個早就搖搖欲墜的共識,在諷刺般的事例下,指出了某個事實。
他所擁有的力量要比孤立無援的齊偉要強,所以他可以傲慢,可以冷嘲熱諷,但,即便是這樣的他,也被當前的猛獸們打的潰不成軍。
那麼齊偉就必須擁有足夠壓倒他的強大的力量才能在他麵前暢言,不然已成事實上的軍閥的他隻是對齊偉的說辭拋之腦後,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在城市陸續失聯的現在,原本被國家這個觀念所製約的人們為了存活已經逐步恢複了自主,他們必須也隻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
而這也是曾經的官方所想要避免產生的情況,基於國家這個觀念所產生的一體化共識。
“”
在場的城市負責人並沒有出言指責對方,畢竟大家隻是想活著而已,所以,就連原本的席統梁繆同也隻是瞥了許矛生一眼,卻沒有出聲。
“如果說的是真的,你早就能當選教授一職了,為何會?”洛西眉頭皺緊,看了神色平淡的梁繆同一眼,如同轉移話題的問道。
“灼夏國大抵還是遵從個人意願的,若本人沒那個意思”梁繆同輕輕搖頭,聲音變得輕微。
眾人不禁無言,這種學術上的問題,若是本人沒有想要反抗的想法,哪怕他人都看在眼中,也隻能根據其他名義予以逮捕。
“當下之急不是那個,指責的話以後再說也無妨,最重要的是正事,不對嗎?”嚴濤瞄了眼身旁,臉上變得難看,語氣中帶上幾分急切。
許矛生眼中閃過輕蔑,輕哼一聲不予理會。
洛西思及自身的情況,也明白了對方為何突然變得急切,自己這邊也是,在通訊裝置存量有限且時間短暫的現在,最需要就是效率。
“我這邊的話,如果沒有大的事也——”
“不用擔心那個,若我所料不錯,你們那邊的衰化率應該大幅降低了才對”還不待他說完,如同看出他的想法,齊偉變得冷淡的語氣緩緩說道。
眾人的目光不由一頓,暗自派人前去查看,畢竟在過去,一旦開始通訊,機器上麵就會產生濃濃的鐵鏽,直到包裹全部,失去全部作用。
按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已經覆蓋了大半才對,隻是,之後的消息讓他們大為震驚,一直通訊的現在也隻有犄角旮旯有著微微鐵鏽。
確實如對方所說的一樣,眾人不禁凝視著沉靜不語的齊偉。
“這樣我就可以再多說一些了,你們也就不用擔心會失去唯一的通訊手段”
“你究竟做了什麼”小城市的領導者不禁呢喃道。
“隻是找到新的‘能源’而已,不算什麼大不了的”齊偉坦然的回應道,眾人瞳孔一震,不由驚疑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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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矛生眉頭一挑,眼中露出有趣之色。
洛西眼睛眯成一條縫,麵孔變得嚴肅。
嚴濤頓時喜出望外,以歡喜的姿態看向齊偉,眼中滿是期待,唯有眼眸深處的幾分理智詮釋著他真實的情感。
梁繆同合上雙眼,原本有些緊繃的麵孔變得稍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