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空氣中響起沉悶的轟鳴聲,兩道身影各自退後,凝視著眼前的敵人。
宛如仙境的雲屋此刻早已瀕臨破碎,地麵破碎開來,露出下方的山河之景,曼可妮的周身環繞著青光,漂浮在半空,用凝重的眼神注視著這邊。
“真是好痛啊,鷹醬”空揉著眼角,那裡流下了淡白色的液體,身體的各處都有著發黑的皮毛,就連暗紅的尾巴也斷了一節。
“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英語氣深沉,淡金色的眼睛隻剩一隻,另外半邊則是一片焦黑,雙翅微微顫抖著,身體之上爬滿了黑色的血肉,內部散發著汙濁的氣息。
“嗬,這都要怪鷹醬啊,是你先下狠手的,我隻是被迫反擊哦,與我完全沒有關係~”空放下手,身體流動著白光,傷勢快速的回複,露出了無辜的笑容。
“呼”
英輕聲呼吸著,黑色的血肉被擠到身體的邊緣,焦黑的羽毛褪去,半邊身體再度重現生機,一隻同樣淡金的眼眸睜開,翅膀再度貼合到身體之上,掩住內測的傷口。
哪怕是兩者同處一個階位,但論及殺傷力,空要比英更強,證據就是前者過去留下的傷勢至今仍存在,所以這次的交手,其實後者居於下風。
“我可是一直相信著鷹醬能成為我的摯友的,所以你要背叛的話,就提前告我一聲,好讓我來打死你,也省得我們關係變僵我記得我這麼說過的吧?”
空微笑著向英搭話,眼中流動著鋒芒,那是猶如看待陌生人的眼神,與過去調侃的目光並不一樣。
“那位,上意,以及被創造者是什麼,我可從未說過這些話”英語氣冷淡,然後直視露出冷笑的空,“你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空露出詭異的笑容,眼神變得傲慢。
“哈哈,你想嘛,這個位置隻有你我就已經夠擠了,再上來一個我真的會忍不住殺意的,所以乾脆讓他們放棄豈不是更好”
“與其命令他們不得前進,還不如告知他們無法前進,隻要滿足於現在的位置,等你我兩者找到出路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更何況——它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與我相提並論?!”
空的狂意顯露而出,那是他一直以來的真實想法,既霸道又冷漠,為了守護自己的地位不惜一切代價,所以他才一直允許下方的獸彼此爭鬥不休。
即便是選出所謂的王獸,對它而言也隻是新的玩具而已,所以英的無所作為才讓它有些焦躁,若是處於和平中的偽王獸發現了那一點,那它營造的彌天大謊就會瞬間瓦解。
“英,你太過放任自由,一旦出現陰謀家,還被察覺到那點,到那時它們的矛頭遲早指向站於最高處的我等,所以必須先行下手才行”
空怒斥著英,眼神分外的陰沉。
“我知道你性格冷漠,既不注重獸,也不關注人,對你而言那些隻是外物,但,你畢竟走到了這步,所以哪怕你再不願意,你也必須履行一定的責任”
“我一直都在思索,若是你有朝一日產生了與其相對的責任感,我該如何去做,是同以往那樣親切的對你,還是”
空止住話語,聲音變得低沉。
“你選擇了後者,你在恐懼我成為那個真正的王”英語氣平靜的回應道。
空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而後無奈的歎息出聲。
“我們並不一樣,我是因為過去的積累才能到達今日的程度,但你是不同的,一開始,我隻需一隻手就可以輕易戲耍你,但很快,很快啊”
空的聲音中露出幾分遲暮,如同老人哀歎著時光的流逝。
“你一步步的追上了我,明明我比你先行那麼多步,你卻依舊追了上來,我發自內心的感到了恐懼,所以那時,我產生了殺意”
空的目光看向英翅膀的位置,那下方有它造成的傷口,那時的它心中不是對於玩伴或者後輩的親昵,而是宛如仇人的憎恨和嫉妒。
“我險些就死了,自我與你相遇,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英目光深沉,記憶再度回到那天,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天,一直親切的兄長卻對自己下了狠手。
“因為我明白了”空的臉上露出譏諷似的笑容,眼中露出幾分頹廢之色,它的手指著麵色平靜的英,語氣變得強烈。
“你才是被這個時代選中的王,我隻是你的引導者,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殺死,奪走一切的積累,到那時,你將會成為君臨世界的存在,而我則隻是你前行路上的犧牲品”
“憑——什——麼!”空一字一句的念誦著,眼中閃過痛恨之色,它的麵孔變得扭曲。
“我想活著,我想歡笑,我想自由自在,為何我要被你約束,為何那個位置不能是我的,所以哪怕是放棄回家,舍棄天真的想法,我也絕不認同這種輕視!”
而儘管空一副激動的樣子,英卻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我並不理解你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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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搖著頭,同以往一樣,它並不理解那種看起來十分灼熱的情感,對生性冷漠的它而言,那是既陌生也無關緊要的存在。
空眼中的熱情頓時冷卻下來,它深深的歎了口氣,眼中露出疲憊之色,它的臉上露出苦笑。
“那就暫時各退一步吧,我之前也是有些急切了,果然你還是你啊”空嘴角微動,眼中露出釋然之色,而後它重重的看了曼可妮一眼,而後轉身跳下高空。
“今後,就是敵人了”
英的目光有些發怔,之前空臨走之前,它聽到了對方最後傳來的話語,不知為何對方並沒有公然說出口,至少看著有些茫然的曼可妮,它確信對方沒有聽見。
“我都沒有道過謝啊”
它昂起頭,看著殘缺的屋頂,一旁的曼可妮露出怯生生的目光,明顯是在擔憂著它,它暫時揮去心中的複雜之感,眼中閃動瑩光,開始修複雲屋。
“——啊哈哈哈哈哈!廢物們,現在如何啊?!”
渡發出囂張的大笑聲,眼前是一片倒在地下一動不動的蛇,而獸類們正用驚懼的目光看著這邊的戰鬥,在它麵前隻剩五隻巨型的大蛇。
“說什麼蠢話啊,你不是也變成這種淒慘的樣子了嗎?”巴渾身變得潮濕,雙眼留下了血淚,嘴巴中的尖牙隻剩一半,就連蛇信也有些萎靡。
大家長目露仇恨的瞪著渡,而它的狀況要更好一些,隻是軀體有些黯淡,其他三條大蛇也各自有著損傷,但它們都用決然的目光凝視著渡。
本來的話,按照它們原本的再生力,這種傷勢也可以快速痊愈,隻是傷口之上還有它們具備的能力所衍生出的能量,正是那個才阻礙著傷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