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手”
如同真實手臂一樣的青色雙手衝天而起,英的眼中充斥著耀眼的神光,一道神駿的青色蒼鷹在它身後悄然振翅,虛無的眼神望向對麵。
“黑手”
一連串黑光從發黑的眼眶深處爬到臉上,猶如惡鬼一般的麵孔,手中的長棍散發著幽冷的光澤,碩大的巨猿在它身後一閃而過,對著蒼鷹無聲的咆哮著。
青與黑頓時碰撞在一起,引發一連串氣爆,黑光大熾,呼嘯著壓倒前者,青光如同海風中的燭火,顫顫微微,仿佛隨時隨地會被對方吞噬一般。
“縱然我身形枯萎,心靈凝滯,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成為我前進的食量這樣對你我都好”
黑光中散出空狂傲的聲音,縱然依舊帶著疲憊之感,但它依舊占據著主導地位,這樣下去,結果不言而喻。
“我”
昏黃的天空如同一塊破舊不堪的布匹,瑰麗而多彩的光暈點綴其上,反而越發顯得美麗而虛幻。
大氣之中彌漫著異色的霧靄,紅色,綠色,藍色,黃色,它們彼此接壤卻又涇河分明,如同在宣示著自身的領土。
這是一片瀕臨毀滅的大地,地麵裸露的地基布滿了青苔,遠方被植物占據的城市依舊彰顯著舊日的繁華,然而它們原本的主人卻不複存在。
被憤怒所脅迫,向著彼此發動足以確保毀滅的光束,這是一個因為被人類牽連而陷入的死寂的世界。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世界的某處也一定會有人苟延殘喘下來,它們咒罵著愚蠢的領導們,雖對今後充斥著絕望,但卻依舊不會主動去死。
它們會作為人一直生活到最後。
本該是如此的,然後卻有一道嬌小的身影在一無所有的大地之上徒步而行,它的周身洋溢著奇妙的氛圍,即便是在路旁歇息,變得凶猛的野獸也不曾主動攻擊它。
白皙光潔的肌膚,簡單覆身的白色薄布,赤著雙足卻在崎嶇不平大地上前進,一頭宛如流沙般的碧綠頭發,如同有著生命一樣輕輕跳動著,如同琥珀一樣的褐色眼睛直視著前方。
外觀看上去如同十二歲的女孩子,卻已然出落得美麗動人,若是放在和平的環境中一定會受到人們的寵愛幸福的活下去。
可惜是這個時代,幸好是這個時代。
正因如此,那份呼之欲出的異樣感也再也無法掩飾,那是宛如聖者,如同天使的聖潔姿態,她那奇異的魅力會使人類迷醉癡狂,最終走入陌路。
那種在正常世界中絕不存在的發色,眼睛,即便視作人來看,也太過荒謬,如果刨去對她美貌的觀感,任何理智的人都能得出結論,這個存在隻是有著人類形象的某種東西。
她的臉上帶著虛無的表情,如同這片將要死去的大地一般,隻是徒勞的走向一無所有的前方。
“真是有趣,竟會孕育出你這種存在,比起人更像是魔物,喂,你有名字嗎?”
天空之上一道身影忽地出現,那是一個帶著冷峻表情的男子,他漠然的俯視著下方的女孩,女孩無神的雙眼注視著對方,眼中蓄滿了淚水。
“因為是罪人之女所以”她抽噎著,眼淚無聲的滑落,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整個人散發著悲傷的氣息,如果是常人在此,一定會情不自禁的抱住她輕聲撫慰。
然而,男人隻是漠然的立在上空,眼中毫無情感的波動。
“是嗎,雖然我一向不管這些事情,不過你的未來也很有意思,那就由我收留你一段時間吧,希望你能派上用場”
女孩頓時連連點頭,眼中雖然滿含淚水,卻顯得十分高興,對她而言,隻要能有人需要她的幫助,那她什麼都會努力去做。
“今後你就叫”
在猶如白雪鑄就的大床上悠然轉醒,耳畔傳來了有些嘈雜的聲音,在原本空曠的居室頓時顯得極為響亮。
“席女士,我不覺得您這樣很好,您是時候該打理一番自己了”
有著碧色長發的女子頭顱微偏,那裡站著一個身穿黑白相間的侍者服的冷漠男子,深邃的五官,如同夜空的黑色短發,後者的眼中此刻滿是嫌棄。
“可是我累了,不想動”
“刻媽咪,是時候展現你的母性了,快,你的孩子在呼喚你!”她嘟著嘴看向眼神冷淡的黑發男子,對著對方張開手,渾身充斥著懶散之意,褐黃的眼中帶著調侃之色。
男子的麵色發黑,如同要吃人一樣的盯著對方,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扭過頭,繼續收拾屋內的‘雜物’。
“小氣!”她嘟囔一聲,然後雙手攤開,打著哈欠繼續躺在床上,雪白的床鋪與豔麗的肌膚相映生輝,渾然天成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呼呼呼”不一會,穿著粉紅睡衣的她繼續陷入了夢境之中,那副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在男子的眼中不由讓他再度歎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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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女竟然墮落到今天的模樣,果然之前那段時間是出現了幻覺吧”他自語著,不這樣就無法抑製自己那顆想要吐槽的心。
方刻,曾經是某個世界,或者說是星球的意識,在瀕臨毀滅之際被森之聯邦的人重新塑造,賦予他身軀,從無知無覺的星球意識成為擁有知性的人類。
而現在是負責保護曾經的青女席慕然的安全,畢竟對方可是力壓同代的神仙聖,以大眾的偶像之名將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的絕世青女。
對方在職期間創造了無數的輝煌,讓世人為之仰慕,被譽為庇世之神,絕跡之仙,天上至聖,與偶像曆史的其他三人並稱為光輝三人。
然而這樣的她卻在三年後象征性的評選中直接告退離開,原本眾人都以為她注定會連任的,因為人們對她就是那麼期待,震驚的他不由尋求著對方離開的原因。
就結果而言,身為護衛隊的一員他決心守護對方。
他自身現在是作為對方現在的監護人存在的,畢竟他與對方的關係也算是千絲萬縷,她誕生於他的體內,但其實那時的事對他來講更像做夢一樣,說是對方的父母也太過離譜。
至少他原本是不打算接受的,隻是望著當時那個孤寂的身影,他還是一邊咒罵著前任,一邊肩負起保護對方的責任,他還是蠻喜歡對方的歌的。
“那個不負責任的前任竟然就那麼失蹤了,真是”他低聲咒罵著,望著女性現在安逸的睡臉,回憶起她原本終日惶恐而又無助的表情,心中頓時滿懷憤怒。
“為什”
席慕然的嘴中漏出片段的話語,她緊皺著眉頭,麵容揪成一團,汗珠布滿額頭,口中喃語著雜亂無章的詞彙。
方刻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床邊,他擔憂的伸出手掌想要拭去汗滴,可望著那痛苦抽搐的臉頰,他的麵容不由一滯,默默的收回了手,他隻是監護者,隻需要維護對方的安全就好。
“為什麼?”
身著輕快而又精致的白色毛衣,純白交織的絲裙倒映著雪白的肌膚,碧綠長發披散而下,褐黃的眼珠中滿是震驚。
尚且身為青女的席慕然驚愕的看著眼前冷漠的男子,外麵是歡呼聲響徹雲霄的民眾,但她卻並不在意那些聲音,而是隻注視著眼前的身影。
“你已經擁有足夠的自製能力,所以我該離開了”
從即將毀滅的世界救出她的男子表情冷淡的宣告著,在他的目光中毫無席慕然的身影,如同過去的她一般虛無一片。
“可是我這個那個歌我想不你”
席慕然的嘴唇顫抖著,聲音連不成一段,她雙手抬起又放下,想要挽留對方,卻又深知隻是徒勞。
“就這樣”男子轉身離去,絲毫不曾留戀,席慕然頹然的癱坐在地下,雙眼變得無神,至始至終她連對方名字也不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