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被純白染儘的大地,大地之上密布著形狀不一的巨岩,有一道身著白色寬袍,舉止不凡的男子立在一座巨岩之上。
碧綠的眼眸,金色的長發,整體氣質卻顯得十分孤傲,微薄的嘴唇合攏,如同在冷笑一般,首座(舊),安克托的目光移向一邊。
另一道巨岩上是麵色冷淡的法伊特,他雙眼緊閉,身體筆直的端坐於原地,周身回蕩著如同褶皺的道道波紋,頭頂有諸般異象。
有一道光芒璀璨,瑩光如玉的白玉手掌悠然而起,其上環繞著五彩霞光。
不時翻轉,彼此纏繞的異色光輪,威嚴而強橫,將周邊空間凍結。
形似獸類的龐大身影,如夢似幻,周身延申出道道黑線,宛如招攬遊人的旅舍,扣人心弦。
雖然還有其他諸多的異象,但總的來說,數這三種最為強橫,將其他的異象掃至一旁,自身盤踞於頭頂上空,宛如絕世的強者。
“世人皆求過去,言越古越強,而我獨行未來,與諸多聖賢結交,成為諸方‘信使’,雖然為神殿所敵視,但也無損我們的強大”
“崇高冕冠,凜空王座,蜃象之棺,你聯係到的這三位在其中也算是極為強橫,而你現在最多借用他們的一部分力量,還不足以成為‘代言者’”
“玉手,光輪,通徑,隻是力量的部分表現,隻要你一步步深入”
安克托忽地住嘴,他的目光轉向一處,眼神顯得有些冰冷。
“江流,他竟然還敢來,真是不想活了”然而,儘管他這麼說,他還是同意了對方的進入申請。
法伊特睜開眼睛,頭頂異象逐漸隱去,他不言不語的站起身,在外人麵前,需要保密信使的修煉方式,他的目光移向左側。
那個男人正凝視著一道忽然出現的門戶,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氣息,這也是這個人告訴他的。
既是首座,也是父親,同時也是他的引路人。
說起來,自己應該感謝他才對,法伊特在心中漠然的想道。
安克托的頭顱微偏,卻最終沒有轉過頭來,明明在這裡他是可以聽見法伊特心中所想的事的,可他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專注盯著打開的門戶。
嘎吱,門戶被輕輕的推開,一個麵容俊逸,氣質昂揚,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那裡,他表情自若的合上了門,而後者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喲,好久不見!”
江流對著這邊笑容可掬的揮著手,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友善。
“黑水”安克托麵無表情的抬起手,輕喝道。
宛如墨汁般的粘稠黑水驀然出現在這個純白的空間,它張揚的手腳,飛速的攀升而起,在江流驚奇的目光中,向著對方衝去。
鋪天蓋地,就像天邊倒泄的河流一般,洶湧而無法抑製。
“我懂,考校是吧”
江流目露精光,臉上浮現悠然的笑容,他單手前伸,表情卻逐漸變得不屑。
“不過嘛,嘿嘿,您老人家是不是沒吃飽飯啊”
指尖之上一圈黑線一閃而過,黑水頓時被一分為二,而後宛如失去生機一般,瞬間跌落在地,然後變得灰白,如同塵埃一樣,逐漸‘消融’掉了。
啪啪啪。
江流滿不在乎的拍拍手,臉上頗有自得之色。
“不愧是我,拳打不服,腳踢不屈,就是受不得委屈!”江流歪著腦袋,眼神幽深的看向安克托,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您說呢?”
“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安克托忽地大笑起來,而江流隨之大笑,緊接著,兩者默契的同時停下,彼此對視,臉上帶著一致的深沉表情。
“不愧是你,竟然真的讓安德裡暫時退出他的舞台,雖然是在眾人的默許下才達成的,不過,你確實做到了我們沒能做到的事,這一點上,我倒真是自愧不如啊”
安克托看向江流,臉上是唏噓不已的表情,他的眼中閃現回憶之色,表情卻變得柔和起來。
“也是千鈞一發,雖然眾人平日都說大總統這不好,那不好,但事到臨頭,他們還是想要退縮,若非我當時站出來承擔了責任,再加上穩健派的陳剛的表態,恐怕還是不成”
江流搖著頭,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深沉。
即便是現在也有人在試圖表忠心,再加上軍部的人的全力支撐,以及其他的人的表態,隻怕這次彈劾很快就會被宣布無效。
安克托眼神一凝,臉上浮現嘲諷的笑容。
“你還在叫他大總統嗎?”
“因為他無愧於自己的職責,我所說的那些其實也隻有那個魔神眷者較為嚴重,其他的甚至算不上事,而且”江流笑了笑,眼神有些怪異。
“不是您的提議嗎,不然就憑我也不可能影響那麼多原本保持中立的人的”
安克托笑而不語,在聯邦的各種關係錯綜複雜,但,即便是那些位高權重的首座,在過去也並非受過他的教導,更彆說自己還與他們的父輩有著親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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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影響他們,對身為新生代的江流很難,但於他而言,卻很容易。
但是,他的目的卻不是這個。
“隻是老年人的一點人情,算不上什麼值得自豪的資本,不然,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了”安克托搖搖頭,眼神有些發冷。
相比那些被封存於各個世界,終生不得外出的友人,他雖然足夠幸運,擁有一定的自由,但他本身卻是實打實的受到限製的。
隻有在專人的帶領下,他才可以外出,當然,為了撫平他心中的不滿,他的待遇也是極高,但這也並不能使他滿意。
“解除限製的法案如何了?”他首先問出自己這個最想知道的問題,雖然他本身也覺得很渺茫。
然後,江流的臉色不出意料的變得深沉,他重重的搖搖頭。
“基本沒有希望,我雖說是代理,但各部門都各行其事,沒有要聽令的打算,而且,我試著提了一下,就連我的盟友都沒有讚同”
江流話語一頓,隨後一臉遺憾的看著麵色變冷的安克托。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