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休有事離開一段時間,由我來替他上課。”
齊休離開的第二天,李木忽然走進教室,對著眾人說道。
“老師,你不是那個啥”張溪張大嘴巴,眼中滿是困惑,他可是聽聞過,這個老師雖然是副院長,不過據說不能說太多的話。
這是什麼情況。
“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就當我懶於交際吧,好了,開始學習吧。”
李木輕描淡寫將這個話題揭過,而後無視欲言又止的法雅,自顧自的推進著,而一臉無謂的張溪並不知道,他在之後會反複的想起此刻的輕鬆生活。
同時,無比期待一件事。
“齊休老師快回來吧,我保證聽話,再也不插嘴啦!!!!”
“含氣吞息,不要‘泄氣’。”
李木背著手,腳步極重的從眾人身邊走過,張溪等人的臉上不禁露出驚懼之色,眼前是一道散發著陰氣的峽穀,下方深不見底,若有若無的哀鳴聲自下方傳來。
“若想鍛骨,首要明己,現在的你們已然記牢了人體構造圖,接下來就是付諸實踐。”
李木目光沉靜,手指卻指向了懸崖。
“現在給我跳!”他那極為平靜的話語讓眾人不禁心頭一寒。
“這個,還是再——”張溪推脫著,雙腳卻在無聲後退,忽地,他感覺自己像撞到一堵牆一樣,他愕然的抬起臉,眼前是不知何時出現的李木。
“沒有商量的餘地,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死老頭啊!!!!”
李木一腳踹飛對方,張溪哀嚎著墜入峽穀,眾人驚悚的望著這一幕,李木微微搖頭,身影在穀頂接連閃爍,在接連不斷的求饒與哀嚎中,學生們的身體不斷墜落。
而後,他身體站直,看向了那些麵容沉靜的學生們。
“真是浪費時間。”江路冷哼一聲,在山頂上一躍而下,臉上毫無畏懼之色。
“哼,我可是不會甘心被丟下的。”法雅鼓著臉,眼中閃過憤恨之意,她嘟囔著,輕柔的身體隨之招展,步履從容走到邊緣,臉上帶上笑容。
“下邊見啦,諸位。”她的身影隨之向後滑落,手掌對著剩下的人輕輕搖擺,自有一番怡然的風度。
咕隆,楊瀟瀟麵色驚悚的看著對方落下,這個老師的動作沒嚇到她,倒是這位大小姐的舉動讓她感到害怕了。
莫非,她是想鼓勵剩下的人嗎?
不不不,說實在的,相當可怕呀。
殘餘的人麵麵相覷下,還是認命的跳了下去,心中懷著不切實際的想法,至少這個天殺的老師也不會讓他們真的去死吧。
吧唧,慘叫聲瞬間斷絕。
我不會死了吧
心生絕望的張溪再次發自內心的詛咒著那個人,自從他來了就沒好事,這簡直地獄一般的經曆。
吧唧,吧唧,接連不斷下落的肉醬再度成型。
張溪眼神木然的看著,總覺得自己已經很習慣這種狀態了,他的心中不知該哭該笑。
不過,自己還沒死啊在某一刻,張溪忽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而同時,上方傳來一道聲音。
李木踩在穀頂的石頭上俯視著下方,一灘灘正在蠕動的血肉上彌漫著一層淡白色的光華,那道光芒維持著他們僅剩的意識。
“現在,開始測試,運用你們的知識,重新構建出自己的身體,然後爬上來,依次計分,前五名享有延長‘保護’的權限,當然也可以要求遞減,我個人更推薦後麵這個。”
“不要磨磨蹭蹭的,這道保護可並非無限的,一旦超過那個時間,嗯,我會寫報告的。”
原本慢悠悠的血肉團頓時加快了重構的速度,它們發出尖銳的嘶啞聲音,向著上方前仆後繼的湧著。
尤其是一團粉嫩的血肉更是當先衝出,它張牙舞爪的撞開身邊的血肉團,一躍而起,瘋狂的向著岩壁上方蠕動著。
張溪的心中閃過自己強行記住的那些知識,觸手一般的手瞬間成型,左右交替,化作吸附的吸盤模樣,原本一片模糊的身體漸漸有了個人形。
而其他的血肉團也不示弱,爭先恐後的接連衝鋒,而處在最前方是一道泛黑的血肉,以及一團發著紫光的血肉,在它們的‘身體’上顯現出兩張臉。
眼神嚴峻的江路,以及表情抽搐的法雅。
李木滿意的點點頭。
張溪盤膝而坐,他的五指相扣,中心處一團白芒遊離不定。
而在看著十米以外有一群純白的雕像,它們的麵部一片空白,隻有如同簡筆畫一樣的手腳,身體筆挺的立在原地。
但隨著時間推移,那張空白的臉上逐漸顯露出人的模樣,就連身體也變得凝實,仿佛就像真人一般,張溪額頭上的汗水也越發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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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的學生也在做著同樣的工作,他們有的瞪大雙眼,有的咬牙切齒,無一例外,他們的神情都很是專注,臉色則顯得有些發白。
“時間到。”
沉穩的聲音響起,現在頓時響起一片喘息的聲音,李木走在雕像群與學生們的中間,打量著其中那些麵部輪廓明顯的雕像,眼中閃過讚許之光。
片刻後,雕像的臉再度變作空白。
“你們的念與日俱增,已經可以成功侵入不設防的‘軀殼’中了,那麼,接下來也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李木轉身,對著學生們依舊是一臉沉靜的發言,他們臉上頓時閃過糟糕的神情,麵色都有些發苦。
每次對方一這樣說,他們接下來的生活就會變得無比煎熬,上次也是,上上次也是,這次才剛適應不久啊!
望著眾人哀怨的表情,李木麵色一冷,決心刺激一下他們。
“你們,太過軟弱,齊休也的確懶散,為了輕鬆,他隻說一階完善隻需要到達15,卻沒有說異類們的那套標準。”
李木看著眾人的神態,心中也明白,若是他們無法心甘情願的付出努力,那麼即使說再多也隻是徒勞,於是,他提起他們如今最在意的話題。
果不其然,江路目光閃爍,法雅眼神恍惚,而其他各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這邊。
“那個係統最多隻是起到輔助作用,沒有實際效益,隻是讓你們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有著前進的動力,但單以那個數值而言。”
李木看著表情逐漸嚴肅的眾人。
“30,才是它的標準值。”
眾人不禁默然,一時都陷入了茫然之中,原本麻木的眼中卻逐漸出現渴望的光芒。
“所以,繼續開始吧。”
李木不在多講,他單手一揚,原本白色的雕像上浮起一層黑色的氣體,猶如活蛇一般的舞動著,顯得無比詭異和陰森。
而單單隻是注視那搖曳的身姿,就讓在場的學生麵色變得蒼白,精神變得恍惚。
“對於現在的你們,隻是單純的強製‘鏈接’已經沒什麼作用了,現在請運用你們的智慧和毅力去破解那份‘防禦’吧。”
“運用平時的知識,完成一場酣暢淋漓的攻防戰,這就是這次的課題。”
張溪望著那張牙舞爪的長條黑蛇,帶著黑眼圈的臉上不禁帶著深深的困惑,這次又該怎麼辦啊?
“接下來是講解知識的時間。”李牧敲敲身前的桌子,讓視線浮動的眾人注意一點。
聽著上方傳來的聲音,張溪緊繃的身體頓時變得鬆軟,他喜不自勝的撓撓臉,結果,雖然成績並不拔尖,但他還是堅持到現在了。
原本這種他最為厭倦的課堂,如今已然成了他唯一的幸福時間。
學習萬歲!運動最討厭!
曾幾何時啊,身為渣渣學生的自己還會想念起課堂的平淡時光,張溪心中感慨著,如同被幸福所包圍,直到他聽到那個課題為止
“今日我們來講講類同於保密文書的四種解法。”李木語氣鄭重的說道。
張溪極力瞪大自己有些呆滯的眼睛,他之前聽到了什麼,莫不是出了幻覺?
“例如,天者,一殺二,二殺三,三生萬物,這一句話中,天是什麼,萬物又指什麼?當然,我也知道這並非原文,這也隻是一個例子。”李木微笑道。
嗯,不知道。
張溪眼神如同死去一般,他平靜的看著對方,大概之後還會讓交課堂作業,心中卻在思考要選擇哪個受罰方式吧。
“就字麵意思來看,天就是某個源頭,它生出一,然後在經過數次廝殺之後,誕生了萬物,這樣應該是一種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