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
聽到這話,雪莉眼神不禁一暗,隨後她佯裝自然的笑笑,並沒有在此人麵前顯出其他的想法。
謠之人望著雪莉,微微搖頭,眼神變得認真。
“不,其實你並不懂,隻不過,那就不是我所能乾涉的了,隻能看那份‘天意’。”他瞄了眼天空,麵容之上浮現忌憚。
“也許吧,不過,還是感謝你的提醒,不然我說不定就見不到你了。”雪莉微歎一聲,她略微低頭,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同時,她的心中不由有些後怕,若非對方的提醒,誰能想到那人的真身竟然一直存在於過去,並監管著‘萬物’的發展。
如果,當時她真的出了手,恐怕也不會落得好下場,她對那個人的行事作風還是頗為了解的,他本就不是那種會被情感所束縛的人。
說到底,在明白了是他坐視自己的母親死去之後,她就對此有了深刻的體會。
“對他而言,唯有確保節點的正常,才是首要的目標,就連白鳥也是為了這個目標創立的。”謠之人皺著眉,口吻聽起來十分小心,似乎在試探某個限度。
雪莉麵上不表,心中也在揣摩著對方的思維與行為,同時保持著警戒,她可不認為對方就真的是好好先生了,若非她之前出於謹慎,沒有親身前去,說不定就會被他鎮壓。
而且,雖然不知道這副麵容是真是假,但至少有了一定的調查線索。
不過,真身麼這倒是她所不知的信息,心湖蕩起微波,思緒隨之隱退,她再度望向對方,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情報。
‘確實很像,也難怪連他都有些失常,隻是’
他望向眼前這個靜靜聆聽的女子,望著那份彆樣的美貌,心中頗有些複雜,說到底,他根本不懂那個人,隻是某個家夥時常提起他的話題,自己記下了幾分而已。
時過境遷,那個總是悠哉悠哉來找他,會喊他大叔的家夥也逐漸變得沉默,到了最後,甚至讓他覺得陌生,不過,在他生出些許恐懼之後,那人望了他一眼,便再也沒有來過。
事後不久,那人的死訊就傳了過來,而他對此一無所知。
他明白,一直以來他都心中有愧,所以這次才會‘違令’,不僅暴露‘大腦’的情報,還露出真麵目,這份‘翅膀’的職責大約也不會長久了。
他再度望了眼天空,心中卻有些驚疑,竟然還沒有反應,那個人莫非也
“基本上,我隻在過去人們的口中聽到過白鳥,而在‘現在’,人們則稱其為刑罰司,莫非,兩者是繼承的關係?”
雪莉抓住機會,索性向對方詢問,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好時機,要遇到知曉情報人真是太難了。
謠之人回過神,略作整理思緒,而後看向雪莉,卻說出了與雪莉想象的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並非如此,白鳥隻是‘舊日之翼’,所以我們才會在‘現在’以異族的名頭出現,當然,我們之中的爪牙大多都是異族,但涉及到其他的部分,基本都由可信的家夥組成。”
“而刑罰司不過是對應著過去的白鳥,在‘現代’呈現出的幻影。”謠之人語氣一頓,“也不能這麼說,其實,白鳥才是幻影才對。”
“無論在‘曆史’,或者是‘典籍’中都不會存在,最多隻是街頭巷尾的‘傳聞’,並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類似於文字創作中的假名,隻是為了避諱一些東西而捏造出的形象,就像”
謠之人說完,便陷入沉默之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能問問你現在在想什麼嗎?”雪莉等待片刻,對方依舊沒有回神,她不假思索的出言相問,謠之人先是一呆,隨後便露出了老者般懷念過去的笑容。
“真是直接啊,不過我倒也蠻習慣這種對話的,告訴你也沒關係。”
雪莉反倒是眉頭一挑,她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之前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家夥,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溫和,都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真的沒關係嗎,我可是那個命運的使徒噢,說不準會在什麼時候使壞,給你們帶來巨大的麻煩,這樣也沒關係嗎?”
宛如強調一般,她再度詢問著,謠之人笑著搖頭,那雙平淡的黑眸注視著雪莉,宛如要將她的身影刻入心靈深處一樣。
“到那時就由我來糾正你,你這丫頭可打不過我。”
謠之人笑嗬嗬的,裝出一副傲慢的表情,雪莉嘴角一抽,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她垂著臉,聲音低落的歎息著。
謠之人望著女子,笑容逐漸收起,眼神變得認真。
“不要在意這點挫折,你們可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是未來注將超越我們的人,直視這份差距,坦誠的麵對自己的不足,再重新努力來過。”
“我們隻是一些殘存的遺老遺少,舊時代的殘渣,縱然在此刻死去,也不值得你們回頭,請一直前進,要變得比我們強的多得多,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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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謠之人的麵孔變得柔和,如同一個慈祥的老人一般,“在那之前,依靠我們一些也沒什麼錯,倒不如說,請儘情的依靠我們。”
“我果然還是無法與你們達成共識。”雪莉低語著,聲音陰沉而憎恨,她抬起臉,之前的明媚表情消失不見,而是冷漠的看向對方。
“老老實實的給我情報就好,這些無聊的大道理我可是早就聽膩了。”
“你在說謊。”謠之人凝視著對方,平靜的說道
“你又懂什麼,裝模做樣,真是讓人厭惡!”她的眼中閃現寒光,語氣越發冰冷,明明她才是口吐惡言的人,可她此刻卻像一個歇斯底裡的‘病人’一般。
“我不說謊。”謠之人言語懇切,目光變得友善。
“我不會相信你。”她決絕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謠之人凝視著那道離去背影,身邊一動不動,片刻後,女子的蹤跡徹底消亡,他仰起頭,望向天空那道無聲浮現的巨大眼眸。
宏偉而威嚴的聲音在心中響起,那是混雜著漠然和冰冷的語氣。
“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悉聽尊便。”謠之人直視著那雙眼眸,臉上微微一笑。
“很好”
聲音落下,謠之人的麵孔再度被‘亂象’裹住,就連它的身體也被厚厚的煙霧所籠罩,而那猶如判決般的話語響徹於天地之間。
“自此以後,你的話語不得聞,你的形象不得泄,無論何時,你將被深深的迷霧包住,再也無法展露真實的自我,你今後隻能為白鳥而活。”
“而這就是我對你的懲罰,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