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裡靜靜的望著眾人離去,而後看向某處。
“出來吧,難道還要我請你嗎?”
“”在短暫的沉默下,大門被猛地踢開,甚至比之前的聲音還要強烈,一道耀眼的身影走了進來,完美無暇的麵孔環顧左右,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哎呀,大家都不在了呢。”
女子感慨著,而後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了這邊,表情變得明媚。
“終於見到你了,我今天的預感果然沒錯,你看嘛,我就說我是對的。”她扭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碧綠長發隨之一搖,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之前的優雅氣息瞬間瓦解。
一位身著黑色侍者服的男子,他看著女子的樣子,不禁發出低沉的歎息,麵露無奈的站在女子身後,臉上露出牽強的笑。
“啊啊。”他敷衍著說著,絲毫沒有進一步搭話的想法。
“我討厭你這個說話方式,扣錢,扣錢!!”見狀,女子不滿的高聲嚷道。
“是,是,您說的都對,唉。”男子再度歎息一聲,而後看向安德裡,麵容變得肅穆,他雙目崇敬的頷首致意,用以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意。
“席慕然,找我什麼事?”安德裡直接叫出對方的名字,席慕然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而後轉過臉,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
一片朦朧的光景中,首座們聚在一起,打量著周遭的風景。
“原來如此,這便是通路嗎,確實很神奇。”一位首座感慨著。
身下猶如一道渾濁的河流一般,浪花翻卷間,不時閃過一幕幕畫像,熟知曆史的人可以清晰的辨彆出那是出自哪個時代的信息。
“雖說由於大總統的命令,我們被允許踏入,但禁令依舊存在,我們無法使用過於強大的力量。”貴公子打扮的徐讓握緊拳頭,感知著自己的力量,簡要的評價一句。
“為此,我們需要一些幫手。”默爾迪眼神幽深,他環顧左右,眾位首座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事先說好,雖然他沒有規定具體的時間,但你們也該明白,那個時間還是存在的。”氣質冷冽的路遙冷淡道。
“畢竟停留越久,偏差就會越大,為了我們自身,大家也不能做的太過了。”米洛表情悠然,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刑罰長,你怎麼看呢?”呂埋眼中光芒閃動,若有所指的問向沉默的幾修亞。
幾修亞環顧眾人,首座們卻一致的望著這邊,臉上沒有顯露其他的情緒。
“些許偏差可以允許,畢竟大總統會進行處置。”首座麵色各異,眼神閃爍,“隻是!”
幾修亞的音調急劇拔高,麵孔變得肅穆。
“還請諸位注意,儘量不要影響到原本的曆史,否則”他止住話語,隻是那未儘的話語卻讓首座目光一肅,明白了其中的門路。
就是可以影響一部分,但,不能過度。
“這個時間段的話,我的人應該還在那裡吧。”
“說的也是,那我也帶一些人吧。”
首座們彼此交流著,四散而去,幾修亞抬起臉,看著他們各自前往不久前的時間,將還帶著些許茫然的幾人撈起,而後動身前往了更早的過去。
“”他長歎一聲,不由有些擔憂,這樣真的是對的嗎,他不禁自問著,同時,麵容變得凝重,眼前正有浩浩蕩蕩的煙氣湧來。
“我會看著的。”路遙從他的身側走過,而後淡然道出一句,而後,他的目光看向遠方,手指抬起,一層銳利的氣芒附著其上。
一團散發著無儘幻惑氣息的粉紅氣團,以及宛如遊魚般的渾濁氣體亂流,他黑色眼中光芒一閃,而後輕聲道。
“疾。”手指落下,路遙一臉淡然的向著前方走去,沿途的氣團,以及亂流如同被他震懾了一般,迫不及待的在他身前露出一條道路。
路遙的身影逐漸消失於遠處。
幾修亞目光一震,之前那仿若淵流的‘障礙’此刻卻早已消失不見。
“呼”他低呼一聲,心中有些複雜,怪不得對方能在高手眾多的軍中成為擁有稱號的座。
劍座,路遙,和其他的首座相比,簡直是另外一個層麵的存在。
有著碧綠長發的女子滿臉詫異。
“咦,為何您這麼生分,我沒事就不能找您嗎,那些家夥,簡直可惡,說什麼我沒有軍職,不得入內,簡直是小看我,要不是我顧及形象,哼。”
“啊,話說回來,一直叫您也太麻煩,為了你的身心安全,我就簡稱你為”席慕然的眼中流露思索,而後,眼睛頓時一亮。
“超級安大大——”
“我不同意。”安德裡眼皮一抖,幾乎是同時,在對方說出口的同時,就拒絕了對方的說法,席慕然頓時叫苦連連。
“為什麼,明明好記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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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迎著席慕然不甘的眼神,安德裡平靜的說道,“除非是重大場合,一般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不需要什麼表示親密的綽號。”
“而且,我也並不喜歡。”安德裡視線冷峻,話語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吧”察覺到那個事實的席慕然一臉惋惜的說道。
方刻板著臉看著這一幕,卻依舊忍不住嘴角一抽,也就是這位重視才華出眾的年輕人,不會在意些許冒犯,要換做其他有著實權的人,說不準會以為席慕然在耍自己。
啊,不對,其他人好像也未必是她的對手,說不定還會被她教訓一頓,就像自己一樣
方刻努力的繃緊麵孔,這才能勉強抑製住從心底深處萌發的不甘之情,至少,這種敗犬般的醜態他不想被這個惡劣的家夥看見
咦,方刻不由抬起頭,眼中有些詫異,如果是往日的話,他早就該收到心中傳話,或者警告了,怎麼現在他的目光不由凝滯了。
席慕然一臉興奮的跟安德裡說著話,絲毫沒有像平時一樣率先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不由得,牙齒咬住了嘴唇,而這時,某一幕記憶突然湧上他的心頭。
【斜陽半醉,疏漏的光輝鋪滿大地,似紅似黃的光暈在那張臉上蕩開,隻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顯得無比黯淡,宛如要將一切光芒吞噬一般。
“不要管我。”一向親切有加,是眾人眼中的完美偶像,此刻卻用灰暗的語氣說道,那張臉帶著深深的死寂,那是對人世已經沒有了留戀之人的樣子。
“我是您的粉絲,是至死,不,是哪怕是死去也會一直崇拜您的那種,想要我離開的話,就請您殺死我吧。”
麵對那樣的她,他深深的低下頭,以死也不怕的決心宣誓著。
“拜托了,請讓我幫您吧,我會一直站在您這邊的。”
所以,請你不要獨自‘離去’,他發自內心的祈禱著。
那雙枯寂的眸子轉過來,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如同要將他深深記住一樣,那張白皙的臉上露出諷刺般的笑容。
“這樣呢,還真是無趣的人,被愚昧和偏見迷住了心靈,所以才會對這副皮囊在意呢。”
不是這樣的。
身體在戰栗,呼吸間觸及到了冰冷的殺機,連同骨髓深處也化作陰寒。
“可惜啊,在我看來你連區區的蟲子也不如,隻是我一動手指就會輕易死去的腐屍。”
也許是這樣。
殘存的暖意蕩然無存,那宏偉而耀眼的存在毫物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力量,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幾乎被折斷,死亡的沼澤在身下拖拽著自己。
“我不會相信,不會肯定,不會在意,你的一切我都全然不管,如果我說到這個程度,你也要繼續的話,那就來試試吧。”
死亡的威脅如幻影般逝去,女子打著哈欠,一臉乏味的擺擺手,示意對方離去。
我絕不會在拋棄你。
她不以為意的轉過頭,而他則起身離去,就如過去一樣,無知無覺的他默視著一切,看著她如何失去一切,最終也隻能目視她的離去,而這一次,他絕不會視而不見。
“我去辦程序了。”
“總有一天,一旦我找到了那個人,我就會棄你而去,做好這個覺悟哦。”】
記憶中斷,他昂起頭,目光變得堅定,縱然如此,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一直支持著對方,直到最後。
“嗯。”
席慕然身體一滯,卻沒有回過頭,隻是音調要比之前要低了幾分。
安德裡先是看了席慕然一眼,而後目光向著遠處一瞥,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