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永歸沉寂,將一切抹殺殆儘。”
“自此便是萬物終末,我將於此宣言,此為罪惡之果。”
“含苞,初啼,折翼,而後絕喉。”
“即將陷落的舞台之上,唯有此聲。”
“我再度低吟,血花驟然盛開!”
鮮血組成的鮮花在身下升起,空氣中滿是撲鼻的芳香,大多數來客原本臉上的煩躁隨之褪去,目光平靜的看著三人。
隻是,在廣闊的舞台下方,依舊有一部分人目露冷光,眼中的血光依舊揮之不去。
被如同花圃的紅浪托起,三人縱聲歌唱著,身上閃耀著璀璨的光華。
而在眾人目光的中心,有著藏藍色頭發的艾爾嘉莎依舊保持著平日的模樣,隻是氣質比之平日更為清冷。
縮在舞台後方的她心想著,一邊彆捏的拽拽身上衣服,勉強壓下心中的不適之情。
鮮花如幻影般逝去,三人平穩落地,左邊一人上前一步,眼底深處依舊帶著不服輸的神色。
碧翠斯麵容嬌嫩,淡綠色的裙擺顯得異常顯眼,她揮手致謝眾人,然而,眾人的視線卻越過她,隻看著當中一人。
“”碧翠斯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晦暗。
於是,她放下了手,無視了那少許望著她的目光,頭也不回的徑直向著後方走去。
“很感激大家的到來。”聲音微弱,臉上看不出曾經的明快笑容的賈律律,一昧的低著頭,隻是一如往常的對來客表示著謝意。
艾爾嘉莎頭顱微斜,視線直直的看著這邊,墨綠色的眼瞳中閃過一道略顯黯淡的光芒,配合她原本清麗的氣質,顯得越發超然。
她轉過頭,對著台下微一點頭,繼而神色淡然的轉身,在幾乎要掀翻全場的歡呼聲中,向著後台走去。
“此次宴會圓滿結束”賈律律聲音低沉的說完,繼而身體近乎飄一樣的向後走去,幾乎鬼魅一般。
彭!啪!
“你在挑釁我嗎,莫非是覺得我好欺負?!”
混雜著器具破碎與巴掌聲的聲音,在後場的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地麵是被打碎的茶具,有青翠的液體在地板上流淌著。
碧翠斯一臉冷色的看著眼前身著侍者服的秀美女子,後者捂著臉,口中低聲道歉著,從前台走來的艾爾嘉莎瞥了這邊一眼,而後無動於衷的走向遠方。
怎麼會她在心中暗自吃驚著。
雖然明麵上桑女是侍奉神女的存在,但後者也有守護前者的義務,再怎麼說也不該這樣,而且那個人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艾爾嘉莎安靜坐在一旁,無視耳旁的嘈雜之語,隻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虛空,也沒有理會那些在她身上流連的目光。
隻是單純的坐在那裡,宛如一個‘空殼’一樣。
“——————”
她的心中忽地一寒,若有若無的空靈之聲傳來,心臟不由得收緊,她猛地搖搖頭,眼前的景象瞬間消失,艾爾嘉莎瞥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在那裡呆坐著。
就如‘往日’一樣。
先前那是她垂下腦袋,霜色的眼眸中閃動著思索的光芒,她可不認為先前那隻是單純的巧合,一定是有什麼異常發生了,可究竟是什麼呢?
“看來需要給不成熟的你足夠的教訓呢,這也是為了你好,感激我吧,廢物!”
碧翠斯目光閃著寒光,暗含不甘的眼神掃了艾爾嘉莎一眼,手高高的揚起,綠玉般的法杖在手中浮現,將那個麵露不安的桑女照的通體發綠。
“那個,是不是有點”賈律律猶猶豫豫的站出來,試圖阻止對方,“好歹我們也算她們的——”
“閉嘴,廢物,滾開。”碧翠斯冷喝道,臉上露出毫無掩飾的鄙夷之情。
“你算什麼東西,隻是憑借一些乞巧的行為,討好了主審官們,就妄圖與我並列,你也配?!”
“姿色低劣,學識全無,就連家世,嗬,也算不上什麼大戶,你”
碧翠斯的臉上浮現嘲弄的笑容,那冰冷的眼神中隱含傲慢,在沉默不語的賈律律身上,自上而下的來回打量,繼而露出故作驚奇的表情。
“啊,不對,說不定也有人喜歡你這款的型號,倒是我有些疏忽了,乖喲,‘土蛋’,不要來乾預大人們的事,不然的話,嗬嗬。”
碧翠斯輕笑著,繼而無視了賈律律的存在,她微笑著,手重重的落下,眼前的桑女瞬間四分五裂,地麵上鋪著的淡黃軟毯之上頓時開出一朵鮮花。
其色淡紅,隻是含苞狀態的紅花綻放著,那弧形的花瓣帶著幾分清香之感,中心是略顯空蕩的黃色細線,數道紅點則向著遠方蔓延而去。
“如何,我的傑作?”碧翠斯一臉自豪的指向地麵,在噤若寒蟬的眾人麵前,她那副美豔的麵孔顯得越發的美麗。
賈律律沉默著,隻是,卻在背對所有人的臉上,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隨侍的桑女,以及其他後備役不由看向那道靜坐的身影,艾爾嘉莎眼神淡然的向這邊瞥了一眼,繼而再度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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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陰寒占據了眾人的心靈,仿佛連自我也凍結住的寒冷。
其中的一人故作淡定的轉過頭,拚儘全力才壓製住自己心中的驚疑,先前的艾爾嘉莎似乎笑了。
是錯覺也不可能啊。
果然,有哪裡不對,雪莉抬起頭,霜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金色。
那是無比高崇,宛如在天際之上自由翱翔的飛鳥,向著逐漸落下的黃昏直直衝去,欲要奪回光明的強烈意誌。
那之後,雪莉勉強維持住表麵的平靜,才終於從那個‘魔窟’離開,她目視著那些接班的‘夥伴’,心中深表哀悼。
畢竟,出於公平考慮,也不會讓她們這一批人一直跟著現役偶像。
換在過去,也許她還會不滿,不過,現在她看著旁邊和自己一樣,鬆了口氣的同夥,也不由感到了一絲諷刺。
什麼時候,被世人推崇的偶像也成了這副樣子,簡直可怕,還是儘早辭職好了她暗自打定了主意,反正,現在的家族也管不到她身上,還是小心為妙。
她正走在街上,路上蕭條的景象讓她有些遺憾,不過,她也隻能加快速度向著家族駐地趕去。
原本整潔的大街上此刻卻有著一團團的垃圾,她漫不經心的眼神在地麵一掃而過,一些藏青色的旗子被隨意的扔在一邊。
她的腳步不由停下,沉默的看著那些東西,那是人們用於應援的旗幟,隻是現在卻莫名的,她感覺現在的太陽無比的刺眼。
“我總覺得,哪怕聽到那些所謂偶像的聲音,我也始終融入不進去,甚至還不如喆須大尊的一絲垂青有用,簡直是浪費時間。”
“誰說不是呢,不過——”
雪莉正要離開,身體一頓,聽到了旁邊小巷傳來的討論聲,聲音一下子中斷,她頓時感覺到了幾道刺人的視線。
她不動聲色的走開,在拐角處停下,而後,在腰側一掏,拿出一道毛茸茸的長杆,頂端則是一個白色圓球。
她將尾端對準那邊,而後把圓球附到自己的耳朵上,耳旁那微弱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
“那個大概是那些的後備役,說話還是要小心一些。”聲音低沉的男聲說道,旁邊傳來了數道附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