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向前倒轉片刻。
在這場戰事即將落幕之前。
“要逃走嗎,失敗者?”
有個男人喊住了將要退散的國主們。
“”大多數國主隻是皺了皺眉,便徑直離去,它們可不會在已經快要結束的戰事中付出精力,隻有很少的幾位留了下來。
青鐵色的眉頭高揚,如同麵板般的臉龐,倒三角的眼眶中,深綠的眼球向著四周發散著光暈,下身是滴落著濃稠液體的碧綠圓球。
此刻,它正凝視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你們已經獲得暫時的勝利了,你該在的地方不是這裡。”
在眾多國主的排名中也隻是處於中列,在前期也一直對這場戰場不聞不問,僅在這最後的時刻才投入了戰場,相比其他精神疲憊的國主,它可謂是狀態絕佳。
但是,它有一個公認的缺點,不喜好爭鬥。
“這裡由我來處理吧,也算是對我逾時的處罰。”它催促著其他國主先行離去,國主們掃了它一眼,便轉身離開,就算隻是對方,它們也不認為那個家夥能夠成功。
男人也不理會其他離開的存在,隻是直直的望著這邊,眼中帶著深深的決然。
“我要挑戰你,並獲得勝利。”
果然是這樣啊,它的心中浮現這樣的感想。
但是
“你贏不了我,尚未凝結出自己的路的你,對我而言,連對手也算不上。”它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邀戰,它也不是那種喜好虐殺弱小的存在。
迎著那執拗的目光,它儘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就此結束就太好了。
“回去吧,和你的戰友,朋友,家人一同享受勝利的喜悅吧,沒必要在這裡——”
“勝利?!開什麼玩笑,這樣的勝利還不如不要!”
疾光爆射而來,男人表情扭曲,眼中還帶著深深的不甘,並指成刀,對準了‘敵人’的脖頸,它必須要獲勝才行。
“唉”碧綠眼眸一閃,男人的身影頓時被禁錮在原地,它心中歎息,這下不能輕鬆解決了,真是麻煩。
“我就直說了,要是那些‘下等’的國主還好說,你們借著這份臨時提升的力量還能與它們鬥一鬥,不過,要想麵對我,隻能說是過於天真了。”
龐大的威勢頓時壓向對方,它的語氣變得冰冷。
“吾乃萬千繁域之主,是滄浪的締造者,是捕食者的源頭,你明白嗎,在群星,評價的標準隻有一個,即是否有足夠的強度。”
“笠,排名38,即便不算真正的強者,也不是你這種低劣的存在能夠媲美的,我隻是厭惡做不必要的事,你,有些多事了。”
笠眼神陰翳,身軀宛如沉在萬千屏障之後,顯得格外模糊,那宏偉的聲音不斷傳來,音波化作攻擊,將男人的軀體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啪啪啪,男人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停’在空中。
笠視線微緩,這樣就行了,它在這個關頭也不想惹出什麼彆的麻煩,就這樣結束吧,它心中搖頭,身軀開始向著後方退去。
“————刺槍之鋒!”
瘋戾,癲狂,而又無比壓抑的聲音傳來。
笠驀然回頭,原先那個男人所在的位置出現一道濃厚的血霧,此刻仿佛正有某隻無形的大手則在捏造成型,一道通體血色的長槍正在成型。
而在長槍的尖端,卻不是什麼槍頭,而是那個男人的首級,白浪般的泉液在臉上縱橫著,那帶著血絲的牙齒對準這邊,‘赤紅之鋒’在口中生出。
“你把我當作什麼下賤的垃圾呢,我啊,可是功勳之後啊!”
“如果什麼也做不到,什麼戰果都沒有,那就是對先祖的背叛,那樣的我還不如死了更好。”
“你說我傷不了你,可笑,對我們的榮耀一無所知的你,在那瞎說什麼啊,我在此宣告,這一擊必將刺穿你的胸膛!”
那是已然瘋狂的,僅存一個目標的狂妄之人,笠看著對方,心中浮現出這句話語。
拽著血色的光束,刺槍直直的捅了過來,它凝視著尖端,竟微微感受到一抹威脅,而後,它心神一清,從某種迷霧中蘇醒過來,心中產生一個疑問。
為何,一向怕麻煩的自己要主動留下來呢?
答案隨即在心中浮現。
因為,這是必要的。
笠笑了笑,看著前方的那道血色的身影,看著那個執著而忘卻一切的男人,它的眼中浮現一縷懷念之色。
真是稚嫩啊。
“我許言是絕對不會輸的!!!!”
血色光芒刺穿了一切,徑直的捅入笠的胸膛,它輕輕撫摸著尾端,感受著體內那蔓延過來的痛楚和融化感,心神變得清醒。
“真是罪惡的行為,你將為你做下的惡行深深懺悔。”
清澈的音色傳來,笠動作一滯,半是呆愕的看向前方,在那裡,有一道身著白衣的身影,此刻,正眼神明亮的望著這邊,眼底似乎還有一絲躍躍欲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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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可憎的行為,明明我已經宣告了結束,卻還要做出這種惡行。”少女悲天憫人的說著,那聖潔的臉龐在它看來卻極為可怖。
“都是誤會,我最喜歡和平了。”笠退後一步,表情勉強的解釋道。
不妙,它可打不過這個家夥,若是被她打爆,自己也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重新歸來的,之前說過,它是38位,但那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努力。
而是因為,在之前的戰爭中,那些排在它之前的強者,那些不服輸的國主全被眼前的這個‘邪惡’存在儘數打爆了。
直到現在都還沒歸來,那也是當然,畢竟在國主中排名第二的渡鴉也被這個家夥壓著打。
“哦,我也喜歡和平,真是太好了。”
席慕然笑著揮出一拳,眼前的存在頓時被她打沒有?
她挑挑眉,看向忽地出現的一道淡白色屏障,她伸出手指,試著用了用力,卻根本捅不穿,不僅如此,還有些她看向指尖的一絲焦痕,心中頓感不悅。
又是這煩人的屏障,不過,似乎比之前的那個什麼‘界限’要弱些,她的心中頓時流過這樣的念頭。
笠餘悸未消的看著前方,而後身體微矮,恭聲道“多謝,高氏國主。”
【“沒什麼,你先走吧,我略微看一下這個家夥。”】
高氏國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笠也沒有多想,身體一隱,就此退入浮現而出的帳幕之中,它也要去消化一二了。
“”席慕然看著這邊,眉頭一皺,繼而鬆開,雖然心中想要罵出聲,可考慮到現在的環境,她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你的血脈等級看起來很高,至少比我所知曉的那些家夥要高,能發動那種級彆的攻擊,你的祖上一定與那位有著密切的關係。”】
【“畢竟,按照常理,‘界限’本身就是用於分割的標誌,所以,你們那邊的那個家夥才會被你打破‘界限’後就被放棄了。”】
【“嗯。”】
高氏國主那暗含思索的聲音傳來,不過,席慕然卻不在意這些,她在努力的思考有什麼看起來高雅,又很解氣的說辭。
【“你有興趣來我這邊嗎,什麼事都不用你做,不過,你想做什麼,都會得到群星的全部支持,以我的名義起誓。”】
席慕然眉頭緊鎖,這個家夥是當她白癡嗎,會相信這種騙小孩的言論。
【“坦白的說,這種事對我而言也有著一定的風險,但是,這也是我必須要做的,否則就是失職,是會被追究責任的。”】
【“你在那邊不會得到絲毫重視,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縱然你能迎來短暫的輝煌,但你終究會歸於落寞,這也是為了你好,那個家夥是一定會這麼做的。”】
“臨戰說敵,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好的行徑,你是在汙蔑我的德行。”
席慕然一臉莊重的說道。
四周的空氣莫名的顫動一瞬,一道似遠還近的歎息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