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胡鬨的行為要讓他持續到什麼時候。”
爆展開來的紅色發絲浮在空中,乾硬而粗獷的麵容變得陰沉,越發鮮豔的紅色眼珠看向前方,絲毫不曾掩飾眼中的怒火。
埃曼斯克怒火中燒,若那個家夥依舊處在極點以下還好,他還可以勉強說服自己,也許這才並不是對方。
可在再一次確認的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急了。
“不隻是那位,可能的話最好把另外兩位的相關者一並帶來,經受我們精心的培育,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碩大的拳頭緊握著,在空中連連揮動著,埃曼斯克的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
眼眸晶瑩,麵容白皙的女子瞥了這邊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潔白的手掌在空中翻動著,藍色的袖口隨著搖擺,目光逐漸變得渙散,顯然,女子正處在走神之中。
“你會被揍的,埃曼斯克。”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埃曼斯克望了過去。
空蕩蕩的黃色袍子籠罩著身體,麵容枯黃的曼波舍咳嗽兩聲,深陷的眼窩中發黑瞳孔微微閃爍著,枯骨般的手掌抬起,抓著緊貼著的一絲皮肉。
麵對露出凶惡表情的惡魔統領,曼波舍扯動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哼。”埃曼斯克心中也很明白,他再度看向自己三人中話語權最重,實力也最強的的女子,眼中帶上了一股急切。
“虞絲,庫克將領導權交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談情”
無比淡漠的目光望了過來,惡魔統領話語一滯,理智的選擇了閉嘴。
“我自然知道。”虞絲目光微垂,語氣顯得極為平靜。
當年,為了誤導後續的追兵,在建立森之帝國不久,庫克就帶著一些統領離開了,留下它們繼續實行計劃。
那之後,庫克也並沒有回來,身為神眷者的她依著庫克走前的命令接管了領導權,在之後的發展中,也有不少的統領死去,到了最後,就隻剩它們三個。
緊接著,就是森之聯邦的成立,當然,作為當時的最強,她是有能力製止這件事的發生的,不過,出於心中的抵觸和一些對未來的思慮,最終,她還是默許了。
而她當時曾用某個借口敷衍了其餘的統領,而隨著這一幕的真實發生,那個借口也頓時失去了立足之地。
‘元辰至尊,陰妊至尊,舊影至尊的三位眷顧者同時出現在一個時代,並且全部達到了最低要求,簡直是夢寐以求的開端啊。’
虞絲心中喃語,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至於最低要求,則是眷顧者的最大契合度大於或等於70,隻有那樣才能承接三位至尊的意誌,從而開展那個計劃。
而在此前,那個男孩的最大契合度是67,雖然也算不錯,但卻不足以進入它們的視野,更彆說出手培養,不去主動殺了對方,已經算是它們的仁慈了。
畢竟,比起期待對方那微弱的增長可能,還不如期待下一個出生的人會滿足需求。
就像某種配種實驗一樣,隻要有著足夠的素材,總有一日可以得到滿意的樣本。
隻是沒想到,那微弱的可能竟然出現了。
所以,哪怕是被安德裡警告了,埃曼斯克依舊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裡,還拉著曼波舍一起,惡魔統領期待著虞絲出手,將三人全部帶回來。
至於未來看到的一些場景,的確有那個男孩成功的場景,不過虞絲心中搖頭
對它們而言,那充其量隻是一些可能性,除非真的出現,否則它們不可能視為真實,更彆說,還有安德裡的暗中阻止。
想到這裡,她的心頭一軟,表現在外的卻是搖了搖頭。
“我打不過他,不用白費心思了。”她出言拒絕道。
“什麼,連你也”埃曼斯克驚愕的看著虞絲,臉上浮現出混雜著悔恨和不甘的表情,但話說到這裡,他也放棄了已然不可能的提議。
虞絲掃了對方一眼,無聲的移開了視線,當然,她並沒有說謊。
隻不過,她打不過安德裡是有前提的,如果她動用那份賜下的力量,轉為神眷姿態的話當然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曼波舍默默的看著兩人,而後,平淡的點了點頭。
曾帶諸人來此的庫克軍團長曾是它的族長,身為對方在軍中唯一的族人,它自然知道很多隱秘,例如虞絲的真實實力,但是,儘管如此,它依舊不會多語。
“唉,沒辦法,隻能努力鍛煉,爭取比那個家夥更強了。”埃曼斯克站起身,眼中卻沒有失去鬥誌,它對著虞絲點點頭,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我們需要一個理由,或者,一個借口。”
曼波舍站起身,迎著虞絲的目光,它語氣平和的說了一句,而後,無視對方的反應,轉身離開。
虞絲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那位的族人,不過哪怕看破她的謊言都沒有拆穿嗎,至於對方話中的意思,她也明白,是讓她為其他人找一個不去追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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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了維護神庭的榮耀,三人無力阻止這種理由是不可以的。
“那便用一個新的計劃來覆蓋舊有的計劃吧。”虞絲眼眸前眺,越過漫長的路徑,在神殿的大門處停下,那是一個神情嚴肅的惡魔。
手指在臉蛋上一敲,她頓時回憶起對方的名字。
惡魔——多爾納。
無儘的未來在眼前並列,無數的交接點彼此碰撞,避開那道碧藍眼眸的直接注視,圍繞著那個男孩的側麵,與之有關的計劃羅列而出。
虞絲微笑著,眼中光芒閃爍。
啪嗒,黑色的鞋尖一頓,渾身充斥著冷意的男子轉過身。
原本緊閉的左眼開啟,一瞬之間,無數星河自那隻眼眸中倒映而出,繁星在四周交織著,散發著瑰麗的光芒。
“時候已到。”樣貌冷俊的男子低語著。
他的手中拖著一條長繩,身後麵如死灰的紅發女子扯扯脖子的繩索,眼眸斜瞥著男子,羞怒,惱怒,不岔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而後化作死寂,麻木在後方站立著。
“想死嗎,朱焰?”男子冷聲問道。
昔日的第二始祖,朱焰帝扯動嘴角,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想法,她算是看透了,這個邪魔根本就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這麼久了,威脅也好,求饒也好,也沒見那張冰塊臉有什麼變化,久而久之,她索性也放棄了離開的妄想。
“那就好,省的我再打昏你一次。”男子點點頭,再度向前走去。
朱焰帝口中歎息,沒錯,這個家夥不僅對自己沒點好臉色,時不時還要找些理由揍自己,甚至每次都會打的自己陷入昏迷,簡直是個畜生。
她瞥了走在前麵的身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是這麼美麗的一張臉,她的眼中不由浮現一絲鄙夷,簡直不像個男人。
不過,她看向身後,眼中帶上一絲不屑。
翻著眼白,大張著口,滿臉疲憊的古妖們跟在後麵,作為對方征戰各地的主力,一開始那些好勇鬥狠的妖們已經全死了,剩下的都是有著一定自愈能力,作風謹慎的妖們。
它們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和地位,所以既不敢怨恨男子,也不敢不在戰場上儘力,所以哪怕它們在被征服的界域中留下凶暴之名,但在男子麵前全都是鴕鳥一樣老實。
真是沒出息,她暗罵一聲,本想著讓這些家夥搗亂,然後她伺機逃跑的,結果一個比一個孬種,甚至無視了她始祖的名頭。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麼努力的在保護自己,卻不聽自己的命令,簡直匪夷所思。
古妖心神俱疲的行走著,無視了前方眼神很凶的始祖,絲毫不曾在意對方。
當然,一開始的話,它們對其還是很尊敬的,但在親眼見過對方的數次求饒,卻依舊被揍趴下的樣子後。
它們忽地明白,對方也就是比自己強,但兩者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明白這一點後,它們便習慣了無視對方,之所以會在戰場上保護對方安危,也是因為萬一那位沒打的了,要揍它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