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並不好笑。”
靜坐在黑白狀的菱形花墊之上,青年身體一顫,皺著眉看向這邊,手上的動作隨之停止,黑色的槍尖微垂,斜斜的對著下方。
“我倒覺得還有些意思,再說說。”一旁,原本躺在地下的身影側起身子,拄著自己的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邊,沙石般的褐色眼眸中帶著一抹審視。
“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給我個準信。”
楊自在冷著臉,口中話語亦是不曾緩和,對他而言,隻是出於謹慎才來邀請這些人,不然他早就跟著齊休等人走了。
現在的話,想必那些人都快到大門那裡了吧,他不由想道。
“哈哈哈哈,真是輕巧的說法,就像試圖蠱惑良家少女的凶人,想一想都覺得好笑。”那人半掩著臉,口中笑聲不斷。
其他的身影也坐起身,默默關注著這邊的動向,聞聽此言,也不禁笑了起來。。
“我是在說正事啦,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
楊自在心中一突,連忙將心中忽然湧起的遐想壓下,他佯裝正常的看向眾人。
“哼。”王負之冷笑一聲,懶得多說什麼。
“這不是你的風格,一向謹慎到近乎膽怯的你是不會做這種事,不是嗎?”
趙君子笑了笑,作為與槍魔同名的青年一代,最近的他也收到了楊自在的挑釁,不過,他也權且將其當作一個日常的娛樂,並沒有太過在意。
“嗬,笑話,你又懂什麼?”楊自在心中不爽,這個老喜歡裝蒜的家夥,真是太討厭了,遲早他要將那張臉打的扁了。
“就一句話,乾不乾,不乾我就走人!”楊自在冷聲喝道,乾脆站起身俯視著這些人。
“哈哈哈哈,這蠻小子。”
“還急了,君子的話果然沒錯。”
“小夥子,你還是太嫩啊!”
見到楊自在的樣子,一堆人頓時笑作了一團,為首的趙君子更是笑容越發濃鬱,拱手應和著四周的人。
王負之眼角一抽,這群家夥,自己果然是不該來的,他暗自後悔著,和這些人待在一起都影響了自己的形象。
楊自在神情愈冷,隻是靜靜的看著眾人。
片刻後,笑聲稍緩。
隱為眾人之首的趙君子捏捏眼瞼,臉上顯出無畏的笑容,隨即,他將手拿開,一對眼眸看向這邊,眼中浮現一層認真之色。
“當然要乾,這是我們應儘的責任。”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修長的身軀顯得異常顯眼。
“就像那個家夥說的,我們可是年輕人,既然如此,難免犯些錯也是必要的。”迎著眾人的目光,他微笑著,眼中浮現一抹異芒。
“作為後繼者,作為新生代,就讓我們儘情的去犯錯吧!”
他高呼著,拳頭高高的舉起。
“喔喔喔!!!”一個個拳頭同時舉起,帶著那高亢的情緒與決意。
王負之瞥了眼楊自在,看著他怔怔的樣子,他從容不迫的站起身,迎著那道複雜的目光也抬起了手臂。
“走吧。”
手掌在空中一揮,王負之大步前行,趙君子眉頭一挑,繼而笑著跟在後麵,其他的人也是一樣,它們興致高揚的從楊自在身邊走過,如同在進行著某種戰前儀式一樣。
“混小子,看老子下次暴打你。”
“去去去,打他的人是我才對。”
“你們這群沒種的家夥,就不能是老爺我暴打你們一群。”
眾人嘻嘻哈哈,間或拍拍楊自在,便昂首闊步的離去了。
楊自在凝視著那些身影,他抬起手,在肩膀處輕輕一揉,麵孔微微一顫。
“混賬們,還真痛啊。”他倒抽一口氣,低聲罵道。
而後,他邁開了腳步。
“這是不合理的吧,這是不正確的吧,我這麼做會不會被追究。”花千盛繃著臉在眼前學生的請假許可上蓋章,轉身就向其他人訴著苦。
丁克瞥了一眼,隻是撥動著臉上毛發,絲毫沒有理會這邊的意思。
“那你還同意,太假了吧。”安裡吐槽著,臉上笑嗬嗬的。
“說什麼渾話,我們這裡是學校,還能不讓人請假了,要真那樣,我可會被彆人投訴的,不對,你這混賬莫不是早就期待這一點!”
花千盛轉身蓋好章,便在還有些茫然的學生麵前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眼中帶著確信之意。
他可明白,這個家夥十分會鑽空子,對自己有意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要不是自己謹慎,早就中了對方的圈套。
而在一邊,李木指指遠去的方向,神態依舊冷峻。
原本呆滯的學生恍然大悟,隨即感激的看了這邊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就是青春啊,真讓老頭我高興。”正坐在一旁,自己拿著杯具飲茶的許印興致盎然。
他遙望著遠處點評一句,隨後便悠然自得的繼續飲用。
花千盛斜瞥一眼,不太想和對方計較。
“我沒請那幾個外來者,就是想讓你們跟我合計一下,我們該怎麼做,雖然在課程中的確有這一環,但現在是不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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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盛滿腹心事,轉身蓋章,心中滿是愁意,他可是以後想去政法部工作的,要是開罪了那位,豈不是要泡湯?!
不過,看學生那熱情的樣子他也不好阻攔啊。
“要我說你就是多想了,我們遵照自己的職責,又沒有主動提醒,是那些孩子出於公義才去的,我們完全沒有責任!”安裡在一旁義正言辭的說道。
花千盛臉部一抽,他露出一個不算好看,仿佛隻有麵皮在顫動的笑容。
“下次政法部來人,你去向它們要錢,並告訴它們,我們也儘力了,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竟然是它們教導的學生主動對那位開火,花千盛心中抽搐,光是想想,他就覺得自己的胃部有些泛苦。
迎著對方滿是怨念的目光,安裡眼神飄忽,不由的移開了視線。
“嗯,算起來政法部的那位也算我們的‘老板’之一了。”丁克在一側補充著。
“他不是那樣的人。”一向沉默寡言的李木也插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