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從十三道門中任選三道,作為你的‘過去’、‘現在’、‘未來’,一旦選定,無法取消。】
【2,進入其中的一道門,你的記憶、智慧、力量會被暫時封存,你需要找到‘鑰匙’,打開最後的門扉,才能離開這裡。】
【3,在這裡死亡,外界會同樣死去。】
【4,存在時間限製,但不會對你公布。】
【5,你擁有三次‘再來’的機會,但是,每一次的使用將會隨機帶走‘齊休’的一種東西。】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齊休默默的聽完上述的規則,他很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反抗的權力,至於為什麼他目光一閃,淡藍的光芒在周身閃現。
混雜著光芒的拳印飛出,在離體半步後,消失無痕。
他心中搖頭,默默開始選擇,下一個瞬間,眼前的門戶頓時隻剩下三道。
過去——現在——未來。
三道門戶顯現著同樣的光華,皆是作為普通的白色質地。
“選擇並無差彆對吧?”他昂起頭,看向那白茫茫的虛空。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心中自語著,邁開腳步,走向了中間的門戶。
過去不可追,未來虛無縹緲,他是活在‘當下’的人,也隻能選擇‘現在’。
門被輕輕拉開,男子身影隨即進去。
嘎吱,右側代表著‘未來’的門戶悄然洞開,一隻手伸了出來。
咚咚咚,而在左側,代表‘過去’的門戶背後,則響起了敲門聲。
噌。
中間的‘現在’大門則一瞬間變得血紅,邊緣有猩紅的血液流出,而後,宛如怨氣般的黑色霧氣升騰著,將整個門戶覆蓋。
哢嚓,碎裂的聲音逐漸清晰。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無人的空間中隻剩下單調的提示音。
(xxx年xx月xx日,它出生了。)
(它睜開眼,看到了一對親密無間的父母,以及另一個正在酣睡的自己。)
(雙胞胎,莫名的,它的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彙,但是,它並不理解其中的含義。)
(但是,它忽然明白了一種情感。)
(憎恨。)
莎莎莎。
筆觸停下來,看著上麵那一段又一段表示‘憎恨’的詞語,它無言的歎口氣,例行將其一並塗掉,它不想被那對父母認為心理有問題。
站起身,將從小用來抒發不滿的‘日記’藏在床底下,並在外麵擺放好一些用以遮蔽的物品,大功告成的它再度開始思考。
為何,自己會那麼討厭,甚至恨不得殺了他呢?
嬰兒時期,幼年時期,入學時期,一直到現在,對那個人的憎恨與日俱增,原本在那對父母的眼前它還能掩飾一二,不過,最近似乎也終於被察覺到了。
從小就一直住在一起的二人迎來了分彆,同各自的父母一起。
咚!
它抬起頭,不由歎口氣,繞過書桌,走向一邊的窗口,將百葉窗拉起。
“嘻嘻!”果不其然,一張笑臉對著這邊,兩隻肥肥的小手則抓著窗沿,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們去玩吧!”
熊孩子一溜煙的竄了進來,一把抓住它的手,看著自己嶄新衣服上混上的泥土,它眼角一抽,看著不停搖著手臂的‘仇人’。
很好,就趁這個機會把他殺死。
心中閃過陰暗的想法,兩人從窗口爬下去,一前一後的跑向遠方的那處森林。
嗯,因為在山中,所以森林也很多,他不由的想道。
忽然出現在窗邊的男子麵帶無奈,卻隻是默默看著遠去的兩個孩子,它回望了一眼,卻覺得那張臉有些模糊,那是誰來著?
“今天,我們要去找一個寶藏哦!”
前方的男孩火熱四射,顯得格外興奮,它悶聲不吭的跟在後麵,越過一根又一根粗壯的樹木。
所以,它沒有看見樹木上那些一閃而過的文字。
‘小心,有人都想殺你。’
‘它們都是假的。’
無數個提示接連閃過,以及最後正對遠去男孩的
‘你不會活著離開這裡的。’
滴答。
葉片上的露珠滴落,卻將顯現的字體染成血紅之色,繼而化作黑色。
嘻嘻嘻嘻。
“——————————”
它茫然的抬起腦袋,眼前是一位手臂交叉撐著腦袋的存在,此刻,那有些邪異的目光正凝視著這邊。
“唔,畢竟是高等階的生靈呐,多少還能察覺到些異樣。”
女子自語著,繼而欣然一笑。
“你是——”
“住口,我可不想跟你說話,隻是作為‘講述’的一環,所以需要一個‘觀眾’角色來傾聽。”
女子神色轉冷,它心中一寒,猛地僵在了原地,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
“噢,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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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命令般的話語落下,它的身體立即向後跌倒,卻莫名的坐在了一把褐色的長椅之上。
在這裡不需要‘對話’,隻需要‘耳朵’和‘目光’,它理解了這一點,所以它什麼不會做。
“該從哪裡講起呢”女子思索著,眼中有些困擾。
“好,就先說說‘表象’與‘內象’的區彆吧。”女子的目光望向這邊,卻仿佛是望向虛無縹緲的遠方一樣。
“對於大多數的生靈而言,終他們一生都會處在‘表象’的舞台之上,以命運為編製的假象,從生到死,為他人獻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戲劇。”
“何等的美麗,又是何等的無趣,從開始到終結都已經‘寫下’的注定結局(劇本)。”
女子的臉上含著諷刺般的笑容,卻仿佛又有著悲憫一般,她濕潤的睫毛扇動著,眼底卻又充斥著漠然。
“既察覺不到幕後的主事者,也無法從自己原有的命運中抽離,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直麵自己終將迎來的死亡。”
它靜靜的聽著,卻覺得對方就如同在說自己一樣。
“我已經死了。”女子平靜的說道。
“無論我再如何掙紮,再試著努力,都是無用之舉,在這個舞台上已經不存在我的‘角色’,所剩下的隻是連殘渣也不算的‘亡者’。”
“所以,在這表象的舞台上,隻要有連同‘未來’的存在,我便‘不該’存在。”
“無論是‘莉莉’還是‘薩佩拉’、‘諾倫’都並不是我,因此,無論前因為何,它們最終都會迎來死亡。”
“安裡,不,這裡還是改稱你為安德裡吧。”女子的目光中微微浮現一縷複雜的情感。
“愛著我的他已經死去了,被稱為大總統的你也隻是類似於‘莉莉’一樣的存在,所以很抱歉,你是不會得到我的愛的。”
“去和虞絲,乃至你其他曾有著聯係的女子去相愛吧,甚至和那位‘命運’小姐也可以,我,已經退場了。”
嘭嘭嘭!!!
在四周如同水幕的鏡麵上浮現一縷縷波紋,在‘過去’戰鬥的波動一直蔓延到下方,繼而再被‘現在’的人們所注視到。
金色的大陸自彼方而來,正以無比凶猛的氣勢重來,將沿途一切的障礙予以撞破。
女子目光抬起,看向在那對無比耀眼的男女後麵的一人。
霜華般的眼眸正望著前方,臉上還帶著一絲複雜之色,她嘴唇微動,眼中閃過迷惘之情。
“雪莉,去完成你接下來的戲份吧,說不得,以後我們會在‘內象’以外的地方再見。”
女子輕笑著,眼中帶著一絲留念。
而後,她的神情再度變得悠然,眼中顯出無儘光華,那其中有著無數道身影。
有高舉冰劍,橫壓當代的絕世劍仙。
有獨坐蒸汽輪船,向著落下的夕陽之處走去的華美女子。
迎著倒下的無數道目光,以指為刀,以最後的力氣捅進帝王身軀的驚鴻客。
獨行天下的大盜,遊山玩水的醫師,救死扶傷的學者,反抗不公的行者。
她來過,去過,見過,最後,終要離開。
十二道光輪作為霞光披在她的身上,那其中有祝福,有痛恨,有期待,那是她不為他人所知的經曆。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她豎起一根手指,臉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公主,我們會贏嗎?”年幼的惡魔走到這邊,誠懇的問道。
“誰知道呢,那就與我無關了。”女子無所謂的笑笑,她的身影越發淡薄,就如同水麵上的泡沫一樣。
“————————”惡魔沉默著,看上去無比的頹廢。
“我懂,你在問我內象是什麼,不過啊”女子拉長調子,看向這邊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真是遺憾,現在還是禁止事項,你隻需要腦子裡有這個概念存在就好,其他的心領神會就好。”
女子雙臂交叉,露出拒絕的姿態。
“今後,在不為他人所知的角落再會吧。”女子搖著手,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