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愛的,所希冀的,所渴望的,早就在一開始被舍棄,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但即便如此,我依舊無法——
啪嗒。
在搖曳的金色光點中,泛著斑白之色的書本落在地麵,那攤開的書頁下記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以及那最後‘扭曲’般的印記。
“真是可笑啊,哈格裡夫斯。”
冷淡的聲音在這片幽閉的空間中回蕩著,來者念出那個名字,語調卻出奇的平靜。
它抬起自己的手臂,那仿佛黑色‘粘液’般的東西如活物般立起,無聲的對準眼前攤開的書頁。
“如果這就是你的‘初衷’,那麼,也僅僅隻是那樣的東西罷了。”
“愚人們稱頌你的功德,將你視作‘地上真神’,那副‘臣服’於你的姿態想必也是十分美味吧,過去曾掀起反旗的你反而成為了製約這個時代前進的最大毒瘤。”
它嗤笑著,同時在心底低語著。
所以,你才會成為這個時代的‘惡’。
“我們不,是‘我’會改變的,我將‘述說’,我將‘踐行’,然後,我將會擊敗你,用你的屍骸鑄就前往未來的道路。”
“直到歲月”
它低聲喃語著,掌心處的黑液顫動著,露出一張血腥的大口,四周隨之變得幽暗。
滋滋滋。
黑色的火星於空中生出,靜靜的落在書頁上,而後——
來者轉身離去,向著身後甬道的深處的走去,背後是驟然升騰而起的漆黑焰流,將原本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不能原諒
心在訴說著。
這邊,這邊!
遙遠而飄渺的聲音仿佛自天邊傳來一樣,自心底湧現的憎惡和恐懼一股腦的湧出。
絕對不能原諒
“快點,不要被發現了。”
似遠還近的粗魯聲音在怒罵著,原本被怒意充斥的大腦此刻卻變得冷靜,在有些飄忽的思維中,它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如此的處境。
怎麼可以原諒
以及那更進一步的真實。
“這樣一來,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嗬嗬。”
充滿餘裕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四周的‘噪音’消失,隻有那道聲音還在響起。
“唔,下手真狠,你們啊這不是把唯一能用的腦袋都打爛了吧,那個野蠻的家夥也一定會借此為緣由胡鬨吧。”
“”
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的事實。
“雖說是對死者這麼說不太好,但是啊,要我來說,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你也有很大的原因哦。”
我必須才行逐漸僵化的思維正拚命的思考著。
“嗯,作為勝利者,我就大方的告訴你原因,畢竟你也死了嘛,哈哈。”
“你啊,被人背叛了,盲目的結果就是這樣,隻有‘智慧’,毫無‘武力’的你被輕易的乾掉。”
“”莫名的,似乎自心靈的深處的正有什麼東西正在轟鳴。
“血痂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哪怕在我的角度來看,那個家夥也是一個狂躁而多疑的家夥,你能擔任他三年的‘管家’,說實在的,已經讓不少人驚呆了。”
“可是啊,結果,你還是觸及了他的死線。”
“在這個世界,唯有‘力量’不可擅動,你,過線了”
那變得冷酷的聲音逐漸遠去不,是存在於此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這一刻,它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將會迎來死亡。
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實現還有那個人
“——————————————————————”
這就是你的願望嗎?
“————————————————”
那麼,交易達成。
意識的波瀾逐漸撫平,他睜開了眼睛,不遠處的一個青年麵色微變,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動,幾十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就擋住了他觀察的目光。。
“還算簡單。”
他不以為意的移開目光,觀察著四周,口中則在低聲自語著。
這裡是一片較為偏僻的山野,遠遠望去還有一道綠色的‘海洋’,四周也顯得極為僻靜,隻是時不時有聲鳥鳴。
抬頭看向天空,此刻天色微暗,想必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迎來夜晚,在這裡殺人的話,也不需要考慮太多,在山野中居住的野獸會將一切痕跡都消泯掉。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調整著同步度,雖然也可以直接動用本體,但出於謹慎,在達成那個目標之前,他會儘力避免動用太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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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裡需要仆役們的幫助嗎?
藏在人群之後的青年深吸一口氣,而後表情凝重看向這邊。
“可以當沒發生過嗎,我也可以補償您的損失。”
語氣變得謙恭的青年誠懇的述說著。
“哦?”
他笑了笑,暫時停止了思考,隨手將臉上的血漿拂下,在對方恐懼的目光中,不到一會兒,原本被鮮血浸泡的身體再度變得‘乾淨’。
“看來我這種情況在你們這裡也並不罕見,也對,畢竟是中立世界,所以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啊”
他歎了口氣,手指則微微抬起,嘴唇微動。
“¥”
青年的瞳孔則微微一震,鮮紅的血液濺到了臉上,刺鼻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
原本還擋在他麵前的一群大漢無聲的倒下,血紅的液體在地麵流淌著,而在空中則無聲的顯出了一道影子,如同水球一般在空中跳動著。
露出甜美笑容的‘女仆’出現,那銀白色的頭發在空中飛舞著,頃刻間就撲到了對方的懷中。
“好臭。”女仆小聲的嘟囔著。
“”異樣存在撫摸著對方的腦袋,而後那對漆黑的眼珠看向這邊,不帶有一絲情感。
“那你也該知道,逼死原身的那份仇恨也不會輕易的消泯。”
“比起事後再花功夫去彌補,我更喜歡直接解決,況且我也不認為你能拿出我在意的東西。”
青年沉默了,那雖然是與‘唐克’一致的樣貌,但本質卻是不同的存在。
那並非人類,而是更加邪異的一種東西。
青年身體顫抖著,額頭滾落著汗滴,自下巴滴落,竭力表現著自己的恐懼,同時,他在心底快速的思考著。
對方此刻沒有殺死自己,並不代表之後不會殺,即便想要求助他人,可在這個小鎮,就算是駐守在‘安協會’的人也並不算太強,不能指望。
那麼,就隻能依靠那個了
‘主人,思維很活躍呢!’
‘的確,哪怕我們什麼也不做,隻要站在這裡,就可以窺視到這裡的情報,我也需要與手頭掌握的情報進行修正。’
齊休與阿守通過契約交流著,他們故作傲慢的嬉戲著,將這個當地人放置在一邊,用他們高於這個人的位格,從而從他的思維中找尋更多的情報。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直接抓起來進行搜尋,可出於某個理由,齊休最終否決了這一點,轉而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驗證。
在‘聽’到某個詞彙後,齊休的眉頭微微一動,而後,他確信了某個事實,接下來隻需要去附近的城鎮進行進一步的確認就好。
“就到這裡吧。”齊休淡淡的說道,阿守則默默的站在一旁。
他再度看向前方,眼前的這個家夥已經對他沒什麼用了。
“出來!”
夾雜著焦躁和不安的聲音響起,青年麵色扭曲著,就像從心底感覺到屈辱一樣,他的手掌在空中一揮,像是對著空中拋出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