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貝魯奇武門的芳華苑大小姐將與未央神殿的新羅神官締約婚約。
這一消息的傳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同於逐漸趨於穩定的民間,薩格裡拉邊境領的高層人們都在等待著那位剛宣布繼承家主之位的貴女接下來的行動。
畢竟,在蘭科家族因為突然到來的變故衰敗之後,正是法科家族親自頒布了思貝魯奇家族的數項罪責,並對後者予以了製裁。
所以按理來說,繼承思貝魯奇榮耀的芳華苑必會對此做出反應才對。
人們期待著見到那樣的一幕大戲。
無論是法特家族鎮壓一切,還是思貝魯奇合未央神殿的勢力獲勝,都將是它們未來在舞宴上的談資之一
咚咚咚。
在步伐一致的聲音下,身著黑鐵甲胄,手持大斧,麵容顯得無比肅穆的衛士們齊齊越過長街,在遊人們的注視下向著遠方而去。
“那好像曾經隸屬於思貝魯奇家族武門的‘巴布裡臨戰兵’吧。”
“據說之前無處可去的它們被法科家族收下,現在看來它們再次做出了決定。”
“這麼說的話”
在邊緣的位置有幾個人小聲交談著,並不約而同的避開一個地方,眼中閃過厭惡之情。
那裡是與城市的下水通道相連的地方,雖然因為基礎建設的完好不會有泛濫現象,但那股在鼻尖揮之不去的刺鼻氣味也會讓人們自然而然的遠離。
此刻,在被鐵欄網罩住的下方,則有一道正在默默傾聽的身影。
沾著泥漿,還在往下滴著渾濁液體的灰色短衣,露出的臂膀和大腿上都滿是汙泥,一個麵容木然的男人就靜靜站在水道邊緣,無視就在旁邊濺起的水花。
聽著上方傳來的消息,他那棕黃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幽芒,不經意間,猙獰的笑臉在臉上浮現,憎惡的情感在心中流淌著。
‘等著吧,我遲早會向你們報複的,但在那之前’
他看向身後,那裡傳來了細碎的聲音,那是追捕他的人因為中了陷阱發出的聲音。
“自不量力。”
他冷笑數聲,扭過頭,向著更深處走去,就像走在自己最熟悉的‘領地’一般,他的腳下毫無迷惘。
“我要千卷之花,要最新鮮的那種。”
“是。”
“我要更多的禮服,這些根本不夠。”
“是。”
“這麼聽話都讓人覺得惡心了,快滾吧。”
“是。”
目視著曾被稱作‘哥哥’的生物離去,謝麗的臉上不由現出一絲悵惘,隨即那絲茫然便被她抹去,看向一旁正打量著這一幕的好友。
啪嗒。
“真會使喚人呢,像我就隻是讓那些家夥離我遠一些,不要整天說著什麼嫁人之類的話題。”
舉止輕柔,臉上帶著安逸表情的蕾克利放下手中的銀光杯,隨口建議著這邊。
“貝克妮倒是沒有騙我們,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們都會聽從我們的命令”謝麗張開嘴,一直被壓在心中的話語便隨之流出。
“嗬,這算什麼,我還親眼見到那位裡奇叔叔像個仆人一樣在花園裡站了一整天,就為了一個命令。”蕾克利的臉上帶著一絲殘忍和有趣,她悠然的說道。
“采摘朝露為‘母親’治病,在過去也有這樣的事吧。”她捂著嘴,如同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謝麗心中搖頭,那件事她也聽一些仆人說過。
據傳在過去,法特家族的那位裡奇族長曾經為了自己的愛人勒令當時年歲尚幼的貝克妮獨自一人在花園中站著,等候著第二日的新鮮露水。
那樣的命令一直持續到貝克妮倒下為止,但在事後,她曾聽父親說,貝克妮收集來的露水都被裡奇隨意扔掉,連看一眼的打算也沒有。
而關於裡奇為何會那麼恨貝克妮的原因,她卻不太清楚。
“說真的,你到我這邊來沒事吧?”謝麗壓下心中的思考,轉而看向對方。
“現在還有那個必要嗎,就因為貝克妮和海砂間的衝突,就讓我們這對關係極好的表姐妹分離,那些大人們也真是可笑的很呢。”
蕾克利無所謂的一笑,性子散漫的她若不是被人反複叮囑,想必早就忘了還需要保持距離的命令。
至於兩人數次在外界的口角衝突,自然是演給彆人看的,無論是蕾克利還是謝麗都不會放在心上。
謝麗低歎一聲,卻沒有了勸說對方的想法。
來源於上一代的姻親關係依舊聯係著她們這一代的人。
在薩格裡拉邊境領中,不同於彼此互不乾涉的四大神殿,坐落於城中的五個大貴族卻是相互滲透,彼此都有著一定的親眷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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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隨之時間的流逝,原屬於另外一家的人故去之後,本家就會選擇其他的貴族再度聯姻,以此來維係各自的血統。
因此,在不同時期,各家的關係也是不一致的。
現在這一代,則是法特和她所在的恩斯裡家族互為同盟,而海砂所在的蘭科家族,雖然因為過去三代都與法特家族有著姻親,但在這一代也選擇了魯克家族。
至於思貝魯奇家族則因為近些年有著衰敗傾向的緣故,隻得依附於蘭科家族,不被其他家族視作聯姻對象。
“話說起來”蕾克利忽然看向這邊,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你知道貝克妮是怎麼控製這些人的嘛,可以替我問問,萬一今後婚活不順利,就找一個‘聽話’的好了。”
蕾克利遐想著未來,對於嫁人她本身並不排斥,隻是討厭那些將她本身隻是作為一個商品放上交易桌的‘家人們’。
對待他人,她並沒有愛,也不存在憐憫,隻要有著價值,她便能毫無畏懼的衝上去。
因此,哪怕家中的繼承人早已確定,她依舊被魯克家族攥在手中,謀求著更大的價值。
“是藥物。”謝麗瞥了對方一眼,而後低聲說道。
“噢!”蕾克利驚呼著,眼中帶著喜悅和期待。
“但我不會去幫你問具體的配方的。”謝麗冷聲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欸,為什麼啦,謝麗你個壞蛋!”蕾克利不滿的看著這邊。
“凡是藥物,必有後患,無論那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如非必要,我不想你和被那種藥物控製的人度過一生。”謝麗的眼中閃過一抹焦慮,而後被她壓下。
“啊。”蕾克利的神情變得冷淡,她扁扁嘴,嘴中發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