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叫我回答的就是你吧,那麼,我這份答案合格沒有?!”
謝麗手持利刃,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她頓時喝道。
“”
老者沉默的抬起一隻手,略顯粗糙的手指摸向原本的眼角位置,一道狹長的裂口顯現而出。
原本的皺皮不複存在,在青色的‘眼珠’球體下連接著那金屬般的外皮。
它頭顱微斜,凝視著麵前雖然喘著粗氣,卻依舊死死的盯著這邊的女子,那張不似人的麵孔之上忽地露出一抹笑意。
“終於直視我了啊。”
叮叮叮。
莫名的鈴聲在耳旁響起,那是如同在孤寂的夜中獨自行走,在意識朦朧之際驟然響起的清淨之音。
謝麗表情微變,她頓時看向旁邊的那道身影,原本昏迷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此刻卻不見了蹤跡。
“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略帶惆悵的語調在前方響起,她扭過頭,眼前的老者摸著眼角,如同泥沙般的皺皮卻不斷的掉落,現出那個東西真實的姿態。
八十八型菱狀晶體柱。
在倒映出麵孔的鏡麵上,謝麗的心中驟然出現了這個稱呼,她隨之了然,那就是對方的名字。
哢啪。
眼前的世界頓時崩塌,在響起的清脆之音中,她心中之前的怒氣如煙霧般散去。
她昂起頭,有純淨的星狀光輝自天空之上落下,如同一道道流星般占據了全部的視野,她試著看向四周,卻隻能窺見一片片黑暗。
晶體柱的鏡麵上閃過一張老者的麵孔,繼而化作了虛無,隻剩下倒映著她的麵孔的鏡麵。
“如你所見,從來沒有什麼老者,你一直以來看到的都隻是你自己的麵孔。”
“所以當你避開視線,那麼這道映照心靈的鏡子就會試著毀滅你的心靈,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謝麗默默聆聽著,腦海中卻想起來了一開始的記憶。
自己跟著康福斯一前一後的進入,然而,隻是在一瞬間,對方就失去了蹤跡,在愕然的同時焦躁的情緒從心底浮現,就在這時,她的前方出現了這個晶體柱。
“”
看著那裡麵清晰可見的自己,莫名的,她感到有些不適,於是,她便移開了視線。
‘那麼,這就是你的選擇。’
在那暗含警告的話語後,她便失去了那段記憶,一直而反複的在那個聚集地生活著,以‘法特’的身份,甚至都忘卻了真正的自我。
不過,也許是記憶依舊有些殘留,所以,每次她都會抽空來這裡,哪怕隻是休息都會讓她覺得無比愜意,那也許就是對她的提醒。
淡淡的波紋在鏡麵上蕩漾著,其中傳來了一道滄桑的聲音。
“在過去,為了守護菱晶之森的力量不被奪走,人們主動毀滅了它。”
“之後為了重鑄那個形體,南迪斯的人們接手了這份工作,它們需要將那份開始衰退的‘思念’再度穩定下來。”
“然而,人們在開始後卻驚愕的發現,也許是由於毀滅的緣故,內部的那份思念也被分成了兩半,一半附在原本的寄存物上,一半則寄存在曾經支配過它的血脈之上。”
“很遺憾,即便奪回原有的寄存物,僅憑它們也無法再次讓兩者融合,鑄造的人們並不了解其中的結構,那份如何鑄造‘思念’的技術早已遺失。”
“當時的主要鑄造者一致認為,需要靠時間的洗禮來讓那份思念再度壯大,隻有這樣才能擁有過往那種程度的力量。”
“因此,對外的說法才是遺失,而非損毀。”
“隻要人們都不曾認為它毀滅了,那麼,為了回應那份期待,遲早有一日它能夠再度回歸,人們這樣相信著。”
謝麗頓時想起,一直流傳在這個邊境的那個傳聞。
據傳在某個密林的深處有著一個可以實現所有願望的屋子,民間的人們幾度追尋,每每提起都是一臉期待的樣子。
那便是過去那些鑄造師給出的辦法吧,她心中想道。
隻是卻不是在自家的族中流傳,那個菱晶之森也真會挑人啊,想起本該屬於自家的這份聖跡卻反而一直待在那個蘭科家族的血脈中,謝麗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上方的天空上,一道道菱晶柱接連顯現,裡麵現出一道道的麵孔,謝麗凝神望去,卻不由發現,那都是自家過去的先祖。
它們看向這邊,眼珠被染成白色,而是齊聲道。
“如今,時間已到,也到了重鑄之日了。”
“接下來便是要收回殘存在邊境的印記,讓菱晶之森的力量變得完整。”
“而你,謝麗恩斯裡便是這份新的聖跡的第一繼承者,今後,你當為聖跡巫女,用這份映照心靈的力量照亮新的未來吧。”
謝麗並身行禮,神情顯得極為肅穆。
“我謝麗必當不辜負這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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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噪雜的音節在空間中回蕩著,一道道殘缺的印記自黑暗中湧現,而後湧向了位於中心處的一道八十八麵的菱晶柱。
【繼承儀式已發動,檢索中】
【條件一,卡蒙妮血係,恩斯裡x薩德,條件符合。】
【條件二,直視之心,不棄之意,無我之身條件符合(有殘缺)。】
【叮檢索中條件變更。】
【啟用第782條補充條約,以‘巫女’為通道,將‘同血’作為祭品獻上】
謝麗的瞳孔驟然瞪大,她聽到了什麼?!
【條件二,條件符合。】
【繼承開始。】
“不,你給我解釋——”大喊的謝麗僵在了原地,八十八麵菱晶柱化作一道星光向著這邊飛來。
“映照心靈之人不需要其他的阻礙,新的‘銘刻之女’啊,切記,今後的你隻可為了未來的存續而活著,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對你毫無意義。”
菱晶柱一頓,繼而在謝麗絕望的目光中徑直撞了過來。
哢啪。
她的耳中有某種碎裂的聲音響起。
“”
法闌的目光變得凝重,哪怕之前的那個神官突然出手,束縛住他的一具魔偶,他也同樣沒有在意,因為那本就是他謀劃的事。
而且,即便對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打破他周身的立場,這場戰鬥他本就處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