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是什麼,嘿,是管製品,更彆提這‘螺母雲’型號的魔偶,你看這色澤,這氣場,這派頭,那都是由專門的大師級人物設計,再經過無數道複雜的工序才做出的。”
“不打聽打聽,我這‘方洲軒’自開業以來就沒有還價的餘地。”
“你要講價,我就告訴一個字,沒門!”
眼角抽搐,卻依舊帶著笑容,腦袋一側青筋暴起的青年強忍著怒噴對方的想法,耐心的解釋著。
“那是兩個字”有些手足無措的中年縮了縮身體,青灰色的外衣顯得有些襤褸,他小聲的反駁著,臉上卻帶著一絲尷尬般的陪笑。
“您說的對,就是那個,有沒有再便宜一點的那種。”他伸出掩著指肚,露出指甲蓋的一根手指,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青年微微皺眉,有些奇特的黑色眼珠看向對方,在打量片刻後,眼底閃過了然之色。
“隔壁的西布作坊,那裡有半廢棄的殘次品,如果你想要那種的話。”他搖搖頭,心中的怒火逐漸消退,縱然有些提不起勁,但他還是指點了一下。
“多謝,多謝,那個我”中年眼中一喜,連忙道謝,隨後他掏掏上衣的兜,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不需要,我這裡還做一些情報流通的買賣,你如果在今後有了什麼發現,無論是大是小,都來告訴我一次就好,那就是你的酬金了。”
青年這時反而沒了收錢的打算,儘管他這種行為算是破壞市場規則的一種,但他本身就不在乎那些人,也自然不會過於遵守那個死規定。
看著中年千恩萬謝的離去,青年的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表情。
“縱然是有了魔偶,但那也不代表著本身階級的變化,這一點,你真的會知道嗎?”他低聲自語著,心中卻有些鬱鬱。
這個太歲周庭,表麵看似美好不已,家家戶戶都有製式化的魔偶,與天真活潑的孩子們共同映襯,構建出美好的畫麵,每一個初來此地的外地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感慨。
然而,這一切隻是個騙局。
為了生計民間大多數人都不得不在夜間活動,日夜製作著大量供各地流通的零部件,因此,無力撫養孩子,為此,就隻能購買魔偶從而教育孩子。
不過也是因此,魔偶的生意在王都特彆火熱,那些商人們也不約而同的輸送了略微有些瑕疵的魔偶到市場上。
購買,後續維護,更新處理,報廢再利用,這一連套就形成了一條龍的產業鏈。
高檔的,仿照遠方那個王國模式的特製魔偶,大約九成新,大致需要最新發放的隆七幣60萬到100萬不等,至於更高的則不會流入市場。
中檔的,在流水線中產出的,被人為破壞部分結構的魔偶,則是七成新,同樣需要隆七幣,但隻需要10萬到30萬即可。
低檔的,名義上是需要報廢,實則是大批人購買的產品,從一成新到三成新,視給出的金額,能使出的關係為媒介,給予不同批次的產品。
而這種低檔魔偶,則一般不用隆七幣進行交易,實在沒有其他幣種,也最多隻需要1000隆七幣。
大多數時候,民間都是用著‘芙令幣’進行交易,數額的話至少在15萬以上,絕不會低於這個標準。
“傻逼沙蘭,都不知道這價格有多離譜嗎?!”他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的罵道。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育成這種口吐臟話的孩子,劉戈。”
冷氣自脊背上竄起,青年劉戈的表情不由變得呆滯,額頭上開始浮現絲絲冷汗,他吞了口口水,這才麵帶諂媚的轉過頭。
眼前是正坐在一旁,看似笑顏如花,實則眼神冰冷的沙蘭。
“姐,我錯了,是我口不擇言,是我胡說八道,真是的,太不應該了!”劉戈做出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他惡狠狠的看著某處,就像看著另一個說壞話的人一樣。
“嗬嗬。”沙蘭輕輕一笑,眼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呃,能輕點嗎?”劉戈麵露苦澀,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一百七十二下,你自己數吧。”沙蘭語氣冷淡,說罷便不再去看那邊。
“唉,好吧。”
劉戈歎息一聲,也不嫌臟,就徑直趴在了地上,而上空則出現了無數道的尖銳的針,緊接著,紛紛落下。
“唔唔唔”劉戈咬著牙,沒有說出一句怨言。
上空的針依舊在不斷的落下,很快就把他的後半身全部紮滿,然後,那些後來的針對準已經紮滿的地方,徑直‘壓’了下去。
紅色的血液在地麵鋪散開來,染紅了原本的白色衣物,劉戈麵露猙獰,卻依舊沒有開口求饒,而是咬牙承受著懲罰。
沙蘭神情悠然的看著遠方,口中輕抿著從隨身空間帶來的靈杯,裡麵是顯得無比醇厚的褐黃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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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酌一口,臉上露出欣然之色,對一旁悶聲不吭的劉戈毫不關注。
在良久的刑罰後,天空上的針雨不再落下,倒抽著冷氣的劉戈這才從地上爬起,他齜牙咧嘴,臉皮還有些抽搐。
但他卻第一時間的轉向沙蘭,低著頭,神態恭敬的道。
“沙蘭姐,一百七十二下已經全部完成。”
沙蘭瞥了他一眼,臉上的寒霜稍微緩和,微微的點點頭。
“態度還算不錯,不過”沙蘭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眼底閃過一抹陰霾。
“為何要轉向彆的道路,是嫌棄九曜法不好嗎?”
聽著對方那格外輕柔的聲音,隻是出了些血,氣息依舊平穩的劉戈沉默著搖搖頭,這才嘴角泛苦的看向對方。
“隻是聽著聯邦那邊的異類道路有多麼的了不起,所以試著用了一下,我並沒有那個心思,姐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就對新奇的事好奇。”
“我這個毛病怎麼改也改不了,為此也受到過不少懲罰”劉戈麵色發灰,但他的眼神卻顯得極為誠摯。
沙蘭默默的聽著,見對方的神色不像在敷衍,心中的怒氣才稍稍減緩,她原本就不是對其辱罵自己感到生氣,更多的是對其偏離道路感到不岔和惱怒。
畢竟那可是那個人一手開創的道路,假如有人褻瀆那份神聖,那麼,她必將讓褻瀆者付出慘痛的代價,無論對方是誰。
想到這裡,她再度訓斥著對方。
“試試可以,但不要進一步深入,不然等我發現了,下次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責罰了。”
“是,我不會再那麼做了。”劉戈也恭敬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貝倫那邊是怎麼說的,但在我這裡,你們最好不要跟她學,哪怕隻是九曜法都足以讓你們走上巔峰,根本不需要其他外力。”
沙蘭心中思索著,這才語氣緩和的說道。
“嗨,瞧您說的,我們索爾德利之翼可和那綠荷會是不一樣的,它們想怎麼做是它們自己的事,但我們卻絕不會忘記曾許下的那份諾言的。”
劉戈先是笑了笑,然後他神情肅穆的說道。
“噢,對了,倒是沙蘭姐,你咋有空出來了,你不是說自己尋常都在忙著什麼,根本沒有外出的機會嗎?”劉戈臉皮一鬆,繼而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之前是在鎮壓一個東西,所以不能親身外出,現在的話,我已經將那個責任拋了出去,所以今後也可以隨意行動了。”
沙蘭解釋著,雖然並沒有說出具體內容,劉戈卻心中隱隱有些了解。
據他所知,曾經那位開創道路的先行者身邊的這三位人偶,雖然都沒死,但都被強行束縛在一地,無法隨意走動,因此,就連它們這些相關者也分散成三部分,各自跟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