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的白辭也出現在時翊眼前,他對著時翊輕輕點頭,隨後便追上小川的身影。
時翊站在小木屋外,望著他們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望著已經接近傍晚時分的天色,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大殿。
時翊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溫柔地落在白墨塵的手上。
他伸出自己的手,將白墨塵的手緊緊握在手心,仿佛想要通過這樣的接觸傳遞一份安慰。
深夜,房間內點著幾盞微弱的燭光,營造出一種寧靜而溫暖的氛圍。
時翊和白墨塵各自安靜地睡著,呼吸平穩而有節奏。
然而,白墨塵的眉頭卻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似乎在夢中遇見了令他不安的事情。
在夢裡,他依舊是現在的模樣,目睹著年幼的自己在與父親莫白依依惜彆。
白墨塵睜大了眼睛,注視著莫白那熟悉的背影漸漸遠去。
他焦急地大聲呼喊:“彆去,爹爹,你彆去!”
他急忙走上前,伸手試圖拉住莫白的手臂。
可在夢境的無垠深淵中,白墨塵的手指輕觸著莫白,卻如同碰觸到了一片虛無縹緲的霧靄,直接穿過了莫白的身體。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絕望,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
雙腿沉重得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的身影漸行漸遠。
突然,又一個夢境的帷幕被無情地拉開,展現出另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麵。
莫白筆直地跪在徐秋玥麵前,背脊挺拔如同冬日裡孤獨的鬆樹,堅韌而不屈。
白墨塵的心臟猛地抽痛,仿佛被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劃過。
他嘶啞地呐喊,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悲憤與哀求:“起來,不要跪她,你起來,爹爹!”
然而,畫麵再次無情地轉換,這一次。
它展現出的景象讓白墨塵的心靈徹底崩塌。
他跪倒在渾身浴血的莫白身旁,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無法抑製地傾瀉而出。
他的手指顫抖著,試圖撫摸父親的麵龐,卻隻能在空氣中無力地抓撓,觸碰到的隻有冰冷的虛無。
時翊被白墨塵痛苦的呻吟所驚醒,他坐起身,目光柔和地落在白墨塵的臉上。
看到他眼角的淚水,便輕柔地為他拭去。
隨後,他緊緊握住白墨塵的手。
在夢魘的深淵中,白墨塵目睹了徐秋玥殘忍地一刀刀切割著莫白的皮膚。
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與無助,急切地想要衝上前去阻止。
但每一次嘗試都隻能讓他的手掌穿過虛空,無法觸及那殘酷的現實。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莫白顫抖的身體,堅毅地咬緊牙關,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卻始終不肯發出一聲哀鳴。
汗水混合著血水,浸濕了他的衣衫與發梢,映襯出他那張蒼白而堅強的麵孔。
白墨塵跪在莫白的麵前,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眷戀與不舍。
他悲痛地呼喚著:“爹爹,你走,你走啊!”
他的手指緩緩抬起,試圖觸摸那遙不可及的麵龐,卻隻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冰冷與寂寥。
就在這一刻,莫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烈擊飛。
白墨塵本能的想要接住他,但他似乎忘記了這隻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