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許延青突然開口。
戚寧回過神,她微微搖頭“沒什麼,這三道菜味道確實不錯,夫君覺得如何?”
許延青也嗯了一聲。
戚寧感歎道“難怪我們家這醉仙樓生意這麼好,算得上是揚州城第一酒樓了吧?”
“第一?這可不一定。”
“夫君何出此言?”
許延青示意戚寧看窗外,從這個窗口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斜對麵的飄香坊和酒中客。
“看到沒,飄香坊和酒中客的客人雖然不如醉仙樓多,仍有不少的客人入內,他們兩家如今是比不上醉仙樓,但醉仙樓也算不上揚州第一酒樓,說不定何時就被趕上了。”
戚寧眼中泛起一絲興趣,她追問道“這是為何呢?當初醉仙樓可是到瀕臨關門的地步,飄香坊和酒中客受了影響,可看起來比當初的醉仙樓好多了。”
許延青回道“這三家酒樓中,飄香坊是最先開張的,有一批固定的老顧客光顧,至於酒中客,則以酒聞名。因此,就算這兩家受飄香樓三道招牌菜影響較大,也不致命。”
許延青說完,就見戚寧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欣賞“沒想到,夫君在經商上很有見解啊。”
“不過是從書中看了些,平日裡又經常聽阿吉說些外麵的事情,但這終究是紙上談兵罷了,你聽聽就好,不必當真。”許延青輕描淡寫地說。
戚寧表麵上應著,心裡卻不這麼認為。
看來許延青還是挺有經商頭腦的,沒有親自經手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原劇情中提過一句,早已逝世的二老爺就是一個極有經商天賦和能力的人。
二老爺是許延青的親生父親,許延青想必也有他父親那樣的能力,隻是由於身體原因,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戚寧和許延青用完膳後,便起身離開醉仙樓。
在下樓的時候,兩人在樓梯口迎麵遇上了阿福。
許延宗並不經常在醉仙樓就看著,大多時候,是阿福在這兒替他盯著。
“二少爺,二少夫人。”
阿福見到他們,上前行禮。
方才他們來的時候,小二都沒認出他們來,聽到阿福這麼稱呼,跟在阿福身後的幾個酒樓的管事和小二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紛紛跟著行禮問安。
阿福看了戚寧一眼,問許延青“二少爺,您怎麼來了,是否要奴才通知大少爺。”
“不必驚動大哥,我們這就要走了。”
“是,那二少爺慢走。”
許延青微微頷首,便和戚寧一起離開了。
兩人上了馬車,許延青想起了方才阿福從戚寧身上略過的那一眼。
他看向戚寧。
許延青還記得,當初戚寧被李雲姝配給阿福,戚寧曾說過自己心悅阿福。
後來,戚寧解釋說,這是為了讓李雲姝不懷疑她而說的謊話。
許延青之前從未在意,也從未懷疑,但此時此刻,他卻忍不住想,那真的是謊言嗎?
“夫君瞧著我做什麼?”戚寧伸手在許延青眼前晃了晃。
許延青伸手下意識握住了戚寧的手,反應過來後,他才將她的手緩緩鬆開。
“你和阿福很熟?”他問道。
戚寧聽了這話,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她故意回道“還算熟悉吧,畢竟之前我在大少夫人手下辦事,他在大少爺手下辦事,難免有些接觸。”
頓了頓,她問“怎麼了?”
“沒什麼。”許延青說,“我隻是偶然想起,之前大嫂說要給阿福另外指門親事,後來也沒聽說他成親的消息。”
“也許是大嫂忘了吧,夫君今日怎麼操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許延青看著戚寧,一時間沒有回答。
“難道,夫君是懷疑我和阿福有什麼?那怎麼可能,夫君不是知道的嗎,我瞧不上他小廝的身份。”
許延青笑了一聲“你倒是實誠,那這麼說來,要是出現一個比我還有錢有勢的男子,你當初就不一定會想辦法去接近我了?”
“那可還真不好說。”戚寧拖長著聲音。
“若是在以前出現一個更有錢有勢的男子,說不定我還會真會選擇他。”戚寧觀察著許延青,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才說出後半句,“隻是,如今我已經嫁給了夫君,當然不可能了。”
許延青聽了,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他仰頭靠在馬車壁上,闔上了雙眸。
果然,錢勢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算不了什麼。
戚寧瞧著許延青這副模樣,無聲地笑了笑。
她的目光順著被風吹開的窗幔,看到了窗外的逝過的醉仙樓,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
半個多月後的某一天,落霞院的繡兒匆匆跑進了正房。
繡兒是繼戚寧和靜兒離開之後,在李雲姝身邊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