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大堂,一股刺骨寒意的冷風從四麵八方灌來,冷得人直打哆嗦。
倒掛在肩頭的黎清洛捂緊身前衣領,瑟瑟發抖。冷了,冷得她後槽牙都在打顫,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出來得過於匆忙,遮蓋用的羊毛披肩還遺落在賭場的座椅上,當下黎清洛的身上隻有單薄的一件禮服,肩頸和胳膊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將人拋到車後方的座椅上,汪喬跟著上了車。
僅僅一秒鐘,黎清洛回身,利落地提起裙擺,打開另一側車門跳下了車。
傻子才不跑呢。
“1,2.......3”。汪喬後背倚靠在汽車座椅上,沒有下車攔截的動作,坐在座椅上靜靜地數著數。
等到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他才扭頭看向車門外,隻見汪燦右手提著黎清洛的長發尾梢,抬手將人提溜上了車。
為了避免她再次逃跑,汪喬和汪燦兩人身處黎清洛的左右兩側,猶如兩尊閻羅,杜絕了她任何逃竄的行為與念頭。
“卑鄙!”小姑娘氣憤的咒罵聲在車內響起,這人揪住了她的小辮子。
居然揪女生的頭發,一點人性都沒有,無恥。
汪喬麵不改色,反正這句話不是在罵他,他沒必要對號入座。
汪燦冷臉,手掌關節捏得嘎嘎作響,餘光不時瞥向黎清洛的方向:“看見我們,你跑什麼?”
跑就算了,這姑娘還拿還拿高跟鞋砸他,他實在不記得有什麼地方得罪這姑娘了。
“汪燦,她在國外的時候失憶了,估計還沒恢複記憶。一回國就染上了賭癮,想辦法給她戒了。”
汪喬伸手想要握住黎清洛放在膝蓋上的手,結果被她一巴掌給拍開了。
莫挨老子。。
“現在去戒毒所?需要我提前打招呼嗎?”汪燦的神色更冷了,那東西一旦染上了,必須要強製戒離才行。
“賭博的賭,不是毒品的毒。”
這兩個字乍一聽確實很相像,汪喬一字一句解釋。
她的情況,倒也還沒有這麼嚴重,不至於將人扭送到那個地方去。
最主要的一點,專業不對口,不一定能成功。
“放我下車,我要回家。”黎清洛深呼吸,努力緩解自己內心焦躁不安的情緒。
a計劃失敗,得想個b計劃儘快執行。
怎麼一到緊要關頭就有人來打破她的計劃,次次如此,再這樣她的自信心都要給打擊沒了。
“我帶你回家。”汪喬繼續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再次被大力拍開。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彆給我裝傻。”黎清洛急得薅自己的頭發,滿麵愁容。
目光直視前方,擋風玻璃前的風景快速從麵前向兩側分散後退。
這車七拐八拐的,接下來又要去哪?
太難了,黎清洛心想,也不知道司瑤能不能把汪喬腦海當中,關於她的記憶全部清除,不然這人老是盯著她不放。
“他們就那麼好,放任你去賭場,一個女孩子會在那種地方遭遇什麼,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汪喬忍不住動怒。
張家有什麼好的,發展至今,族內的女孩少得可憐,誰知道他們背地裡在做什麼勾當。
汪喬心底湧起深深的挫敗感,他之前說了這麼多,誰知道黎清洛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堅持己見,固執地認為張家和九門是唯一的救贖。
他都已經保證今後不會再和張家作對,顧及她的安全,他也願意放棄所有針對吳邪等人的計劃與籌謀。
即使做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不願意回頭看看嗎?
喇叭聲自車後方傳來,夜晚刺眼的遠光不停閃爍。
汪燦抬頭從後視鏡看去,一輛白色疾馳而來。
與此同時,黎清洛也抬頭,目光從後視鏡的方向看去,隱約可以看見主駕駛的麵容。
她當然知道張家不是好地方,自己的身上帶有麒麟紋身,血液裡流淌的麒麟血,這注定了她沒有辦法和普通人一樣生活,社交。
這個書中世界的設定與現實世界不同,盜墓作為主體衍生,她甚至都不能去相信官方人員。
係統任務是救贖,她要是站在主角團和張家的對立麵,就注定了必死無疑。
“清洛,我送你回家吧。這裡不適合你。”汪喬抬手遮住她的眼眸,手心冰冷。
明明當初最乾淨的模樣,現如今已經沾染了惡習。
他們的世界太臟,不適合這姑娘。
他不再奢望她的喜歡,隻希望她能一如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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