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早上10點,厚重的烏雲籠罩著城市。
貝爾摩德假扮著赤井務武,帶著英倫風的華士帽,佝僂著身子,一瘸一拐的在倫敦街頭,鞋子有些許破損撕裂,的樣子很是落魄。
邁著穩健的步伐,抄著有些許破損的兜內,不緊不慢的向與瑪麗的約定地點走去。
“阿巴阿巴,錢,餓。”
一名長相醜陋,牙齒焦黃,黝黑的臉上布滿了坑坑窪窪,就像月球表麵一樣的男子。
他坐在地上,兩隻黯淡深陷的小眼睛注視著來往行人。
滿頭野草般的亂發和亂蓬蓬的胡須半掩映著,模糊的麵龐,時不時瘋癲的咧嘴一笑,時不時又抽泣著。
粗糲的雙手拿著殘破不堪的鐵腕在地上怦怦直敲,將頭低下,口水不自覺的嘴角流下。
一陣微風從乞丐麵前拂過,片刻後,乞丐半眯著那雙丹鳳眼,用餘光查看著。
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手裡端著一杯還散發熱氣的咖啡。
身高比貝爾摩德稍矮半頭,金色小波浪式短發,額前有一撮螺紋狀的卷發。
墨綠色的瞳孔,眼下部有眼褶和下眼線與赤井秀一一模一樣。
眼角上挑,又與雪莉的眼睛有些相似。
不愧是頂級特工,53歲的年齡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身手,走起路來完全沒有聲音,就像懸浮在地麵一般。
“上橋了,做好準備吧。”
白酒用腹語發出聲音,利用行動耳麥說道。
就在昨晚貝爾摩德手把手,嘴對嘴的教會了白酒這一項絕活。
貝爾摩德裝作腿腳不便的樣子,向「沃克斯豪爾橋」上一瘸一拐的走去。
瑪麗雙臂搭在橋的扶手上,小口喝著杯中的熱咖啡,意味深長的看向遠處水勢洶湧的河流。
似乎是聽到了丈夫熟悉的步伐,急切的將身子轉過。
她側頭,懶散鬆懈的語氣說道。
“遲到了呢,務武。”
霎時間,貝爾摩德一同停下步伐,徐徐的將頭揚起,嘴角抹著一絲笑意。
淡然的雙眸注視著眼前的世良瑪麗,半張開乾燥裂縫的嘴唇,他的喉嚨上下滑動著,低沉沙啞的說道。
“不好意思啊,瑪麗,太久沒有見麵了。”
“我怎麼都想不起我們碰麵的老地方在哪了。”
“原來是在sis總部前麵的沃克斯豪爾橋欄杆那裡啊。”
“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赤井務武看著遠方感歎唏噓著,垂下頭,搖了搖腦袋,嘴角透露出無奈之感。
“怎麼樣?你查到殺死羽田浩司的真凶了嗎。”
瑪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清冷中帶著些許溫和。
“還沒,隻知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乾的,我被他們給盯上了,現在隻能四處逃命,前幾天還不小心卷入了一場意外。”
“那麼,為什麼你這十多年都沒有和我聯係呢?”瑪麗平靜的問道。
“之前我們碰巧在街上遇到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了。”
“在被他們追殺的時候,我的頭部受了重傷,失憶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街上流浪。”
“多虧和你重逢了,才讓我恢複了記憶。”
“讓我可以在1年後重回i6。”
“對了,你帶兒子們來這裡了嗎?”
瑪麗遲疑了半晌,緩緩將頭低下,扯了扯下唇,冷嗬一聲。
“沒有。”
“我是和女兒一起來的。”
“女兒?”
赤井務武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瑪麗。
白酒從耳麥中察覺到異常,赤著雙腳緩慢向貝爾摩德方向趕去,帶著碗,坐在橋柱側邊,默默觀察著局勢。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記起來啊,你以前還抱過她呢。”
“奧。”
“那個孩子啊,現在長大了吧。”赤井務武眉眼含笑道。
瑪麗低下頭,雙手顫抖著,嘴唇也在微微發抖,兩道淚痕劃在她那張白皙的臉頰上,一滴滴落入地麵。
“你怎麼了,瑪麗,為什麼哭了。”
赤井務武見瑪麗神色不悅,瞬間收起笑容,靠向瑪麗麵前低柔的詢問道。
慌張的兩隻糙手不知所措,同時向一旁的白酒眨著眼睛,給出指令。
“瞪!”
世良握在手中的咖啡掉落在地上,還未落地的同時,她就從懷裡掏出一把沙鷹,瞄準著赤井務武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