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藥山反而麵露難色了。
說到底他隻是丹鼎宗派到天元城的駐守長老而已,築基中期修為的他在天元城是個人物,但到了丹鼎宗就不是那麼好說話。
而這混元參合法,偏偏又是玄階上品功法,就算在丹鼎宗,也是隻有築基後期的弟子才能修煉。
許藥山將這些難處大概跟段衝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先幫你找來抑妖丹,若是有借閱混元參合法的機會,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聽許藥山這麼說,段衝就知道希望渺茫,因此說道“前輩,如果能得到這部法訣,晚輩願意拜入丹鼎宗。”
許藥山卻道“不不,切莫這麼說,丹鼎宗收徒講的是你情我願,從來不做交易。”
雲先生聽聞此言,向許藥山禮了一禮,說道“許道友高風亮節,雲謀佩服。”
因為他向來知道,雲瀾宗、丹鼎宗、紅楓穀和天道宗都在拉攏段衝,如今段衝願意拜入丹鼎宗,許藥山卻能一碼歸一碼,不以治療白蘇蘇妖血反噬之事要挾段衝,足以稱得上高風亮節。
段衝道“晚輩失禮了,實在是救妻心切。”
許藥山道“混元參合法之事我會幫你留意,一有機緣馬上告知你。”
段衝拱手致謝,說到此處,雲先生不多逗留,朝段衝說道“你幫我跟家主轉告一聲,明日我便離開連雲山,與你段家的三十年之約到此結束,日後有緣自會相見。”
段衝道“先生為何走得這樣急?”
雲先生道“我在遠處有未了之事,三十年之期已到,是時候該了結了。”
段衝之前就猜測雲先生來曆不凡,聽他這麼說便知背後果然故事,但他也不好深究,隻說道“無論先生去到何方,天元城段家永遠有先生的一席之地,在段衝心裡,先生亦有授業之恩。”
雲先生微微頷首,起身與段衝、許藥山告辭。
段衝兩人本想送他,他卻擺了擺手,直接從窗戶出去,祭出他的飛舟,倏然遠遁。
看雲先生走遠,許藥山感歎道“你們家的這位雲先生可是根腳不凡啊。”
段衝好奇問道“許老對雲先生的來曆有所了解?”
許藥山道“他恐怕並非是天南仙域之人。”
段衝一驚。
許藥山道“他的神識功法精妙無比,天南仙域任何一家宗門都難以找出那樣的傳承,因此我猜測他很有可能來自海北仙域。”
“海北仙域?”
許藥山道“不錯,天南仙域一直往北走,過了無定海便是海北仙域,據說那邊的修仙流派和我們天南仙域千差萬彆,我猜測這位雲先生正是從海北仙域流落過來的。”
段衝了然,不過這些事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因為光是天南仙域就有成千上萬個修仙宗門,下方又管轄著上萬個國度。
加上那些尚未開發的蠻荒之地,據說就算是金丹修士,終其數百年壽元,也很難將整個天南仙域走完。
所謂的雲瀾宗、丹鼎宗、紅楓穀和天道宗,也隻是偏安一隅的地頭蛇而已。
段衝聽許藥山講了雲先生來曆,又詳細問了混元參合法之事,一番深入交談下來,已不知不覺過了一兩個時辰。
段衝看時間差不多了,也擔心白蘇蘇醒來看不到他,便說“許老,今天實在麻煩你了,我過去陪著蘇蘇,醒來先將她帶回家,等她好些再來登門道謝。”
許藥山道“不必這樣客氣,我正好也有些雜務要處理,若她醒了你們自便,我也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