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六天？
段衝驚訝望著趙靈素，“我以為至少過了半年。”
趙靈素道“很正常，閉關如果不留神識記錄時間，就會對時間時間失去概念，這證明你閉關之時做到了心無雜念，進入了入定狀態。”
有的人說是閉關，其實無法做到心無旁騖，哪怕是渡劫也很難做到神識入定。
當然，入定也有風險。
趙靈素道“你很幸運，入定六天便結丹成功，有的人入定出關，可能已經過了六十年。”
特彆是他們到了元嬰期之後，閉關動輒十年數十年，時間本來就長，有的人神識入定太過專注，閉關出來可能已經過了上百年，再出來真可謂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趙靈素現在維持著半閉關的狀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入定而不自知。
也就說如果沒有十足十的化神把握，她是不會閉死關的。
這次目睹段衝經曆兩重雙九天劫，趙靈素也是從中得到了一些新的感悟，這是從天道之上窺見的雷法道韻。
這道韻對她會有一些提升，但仍然不足以讓她閉關參悟化神。
她的化神仍然是遙遙無期。
不過既然她推演出段衝與她化神密切相關，那就先抓住段衝這條線。
或許等段衝元嬰渡劫，又或許段衝先化神渡劫，她才有可能正式找到化神契機。
天機可以推演，不能確定，這是她天人感應的魅力之處，也是缺陷之處。
人走向未來是一片曠野，回首之時發現其實隻有一條路，她能做的就是把這條路推演出來，讓自己或者引導段衝等人在走這條路的時候，避開崎嶇，走向坦途。
至於這條路的終點在哪裡，她無法確定其最終。
段衝確認自己僅僅閉關六天之後，便是回道“多得掌門真人以功德金蓮福佑，我才有如此幸運。”
趙靈素看著他，本來想說她功德金蓮怕是沒有段衝藏起來的東西有用，但考慮到那時段衝的隱秘，她便忍住不提及。
“也是你自己的造化。”
趙靈素如此回道，又說“結丹已成，下一步穩固金丹之後再說吧。”
說罷，她收了收自己的裙擺，也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轉身便要走。
段衝卻道“掌門真人留步。”
趙靈素轉頭看他“還有何事？”
段衝將不知什麼時候疊好的太極外袍遞過來，說道“這是掌門真人的衣物。”
趙靈素“……”
這是段衝赤身裸體時，她借段衝遮羞的外袍，現在段衝有了四象玄衣，當然不再需要。
趙靈素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脫了外衣，外衣在段衝手裡。
又想到這外衣剛才裹住全身赤裸的段衝，想到段衝那幾近完美的肉身，趙靈素一時有些道心不穩。
倒不是她道心不夠堅定，而是修道多年，她一直保持著赤誠之身，根本不曾經曆過男女之事。
她向來又有潔癖，太真玉清宮偌大宮闕，蓮池玉階向來纖塵不染。
如果是第二個男人觸碰過她的衣物，她會直接將衣物燒掉，避免臟汙。
但段衝手中這一件……
她想這外袍如果自己不收，反而顯得她“做賊心虛”。
而且段衝是白蘇蘇的道侶，她對白蘇蘇印象極好，段衝不是什麼臭男人。
她便一把將外袍取過來抓在手裡，也不敢看段衝，也不說什麼了，一個縮尺成寸，直接原地消失。
段衝愣在原地，考慮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或者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