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與彆人說哀家穿著一身夜襲衣從宮中的官道出宮去了?你覺得誰會信?還是讓誰去闖哀家的寢宮,讓他們確認哀家不在宮中?你覺得誰又敢這麼做?”
程翼連忙歉身說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是說,太後您就不怕您從這裡出去以後,密道被老奴給堵死,使得您回不到宮裡來?當然了,您隻要將老奴殺死在這裡,也就沒這種擔憂了。”
“你好像很想死?”
“是呀,老奴真的是活夠了。活著真的好累好累,也不想再這般活著了!但老奴有一個心願卻是一直未能了卻,所以不敢死呀!”
“哦?什麼心願說來哀家聽聽,也許哀家能幫得上你的什麼忙也說不定。”
所謂心願即是條件。
既然對方能提出條件,那麼事情就有商量的餘地。
他們二人雖然提到“條件”二字,但卻好似什麼都說了。
程翼言道“當年太祖皇帝以清君側之名進京勤王,剪滅那欲行禍道的周昭宗叔父,周昭宗甚為歡喜,委以禁軍大統領之重任,還加封太祖皇帝為天下兵馬招討大元帥,後來又假黃鉞、加九錫,更是被授予了都督中外諸軍事之大權。其入朝不趨,讚拜不名,位極人臣可謂風光無限呀!”
程翼說的這些官職其實都可不是什麼好詞。
從王莽到司馬昭,再到恒玄、劉裕、蕭道成、蕭衍、陳霸先多多少少也都獲得過些職位。
甚至是李淵也都是受過九錫的。
史太後聽得程翼諷刺味十足的話,不高興地說道“你不必在此說先帝的壞話!”
程翼陰笑著說“太後娘娘還在意有人說太祖皇帝的壞話?您敢說太祖皇帝駕崩與您沒有一點關係?哈哈哈!”
“你是不是姓柴?”
“太後的眼力真好,老奴之前的確是姓過柴,但那個柴卻不是老奴的本姓。老奴一直以來都姓程,隻是不叫程翼罷了。三十多年了,老奴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史太後眉頭一皺,回想了一下又問道“你……你是不是在前朝被賜國國姓?那你是……”
“沒錯,老奴就是太後您口中的那種前朝餘孽!”
“哀家是在問你,前朝首輔程新豐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考!”
史太後深吸了口氣,但她還是有些不解。
她問道“你潛伏於宮中近三十年了吧?”
“是!”
“你是為了你家滅門之案而來尋仇的?先帝駕崩之時你好似已是監長了吧?當時你即可近身先帝了呀!為何當時沒有下手?你潛伏三十年不會就是為了今日在這裡等哀家吧?你不會是覺得是哀家殺你全家?可哀家要告訴你,你程氏一門並非是哀家所殺,更不是先帝所為!”
“老奴知曉!太祖皇帝進京殺了周昭宗叔父之後,在朝堂上能與其爭鋒的除了家考還有另一個深受周昭宗信任的於姓異人!便就是他,殺了我全家!因為當時我就在家中!”
“你即是知曉,那該去找那位異人報仇呀?又何必苦心積慮得潛入宮中來找哀家呢?”
“我是想過去找那位異人,我甚至去找過當初教我內功的那位道長,我求他教我一些武學,一些殺人技。他知道家考被害之事後,知我學武是為報仇,言我必不能如願,故而不再教我武功。人還告訴我,人不能隻為仇恨而活著!”
史太後點頭說道“看來那位還真是一位得道的仙長呢。”
程翼又道“我當時並沒有放下仇恨,隻想找到那位異人將他殺死,為我全家報仇!我後來也的確是找到他了!”
“哦?你找到他了?他不會武功,隻會擺弄一些機巧,即使你真的不會武功隻會內功,那你殺他也是極為容易的!”
程翼搖頭說道“很遺憾,他所造出來的那些玩意比我想像得要厲害許多!他扔出了一種東西,先是冒煙,然後突然發出一陣雷鳴般的聲音,而後我便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之時才知是那位道長回頭救了我!我的下半身全都是傷口,連那玩意也都被弄爛了。要不是那位道長,我想我當時已經死在那裡了!”
史太後想了想問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