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四根是當時的柱子。
而王璿璣剛剛敬茶點香的地方,應該就是王無歲被燒死之處。
王璿璣聽到了腳步聲,轉頭向著劉夢棣看了過去。
劉夢棣連忙站住了腳,拱手言道“小生羅翰文……”
王璿璣哼了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我才不管你是誰呢!這次你想住在我家住多久呀?”
“什麼?”
“你不會是個聾子吧?”
“肯定不是呀。”
“那你應該可以聽懂我說話的呀!”
王璿璣的話裡滿是不屑與嘲諷,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按劉夢棣對王璿璣的初步了解,她可能會有些外向,但平時絕不會是現在這般。
她應該是個很懂事的姑娘才對。
劉夢棣覺得應該是最近石家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王璿璣將原本發在石奇川身上的氣發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可問題是剛剛石奇川避重就輕,根本就不提這一茬。
劉夢棣棣說道“我本是長安人,不必在潛淵先生家借宿,隻是與其洽談合作之事,議定便走!”
王璿璣哼了一聲說道“上一次也有人這麼說過這,結果在我家愣是賴了半個月!”
劉夢棣好似聽明白了些什麼。
石家之前應該是來了不少客人,還可能與王璿璣發生過什麼矛盾,使得王璿璣如此反感來客。
可問題是三十年那一場災禍使得石奇川深出簡居,後來石奇川與外界並無太多交流,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叫潛淵的號,明明就是暗示自己不再出山了。
後來王無歲又死於書房,因為豫王舊部的身份,這讓石奇川更沒有人與他交流。
所以不該會有這麼多人來石家找他才是!何況是住在他家呢?
隻憑著王璿璣的一句話就讓劉夢棣一下子感覺到了石家的詭異。
那王璿璣十分不客氣地說道“少說這便宜話,你想住的話倒也可以,就住這間吧。今夜應該不下雪,想來打個地鋪還是可以睡一睡的。”
“石家小姐真是誤會了……”
“我姓王!”
“哦,王家小姐……”
“這裡是石家!”
劉夢棣被王璿璣懟了兩句,那脾氣馬上就翻了上來。
他也不再裝什麼書生樣,痞氣十足地說道“小姐即是有意留宿於小生,那小生便勉為其難,就在石家住上那麼幾夜吧!”
王璿璣被劉夢棣的那句“小且有意留宿”弄得麵紅耳赤。
但話既已說出口就沒有往回收的道理。
她指著地麵說道“你看不出來這裡曾走過水麼!不怕告訴你,我爹就是亡故於此的!甚至還有人見過我爹鬼魂曾於此處遊蕩不去呢!”
“小姐說的是無歲公吧?其曾任豫王詹事,對禮記頗有見解。我正欲向其請教其中大學一篇呢。他今晚會來麼?若是會,那今夜我便就住這裡了!”
“你!”王璿璣氣道“我不是與你玩笑!”
“我也沒與你玩笑。”
原以為王璿璣又會反諷一些什麼,卻沒想到她打量了一下劉夢棣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是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她說“你這一股子的書生氣,倒與他們確有些不同!”
劉夢棣問道“小姐口中的他們究竟指的是何人?可是之前來拜訪潛淵先生之人?說得也是,潛淵先生乃是當世名儒,自是多有名士拜訪。”
“呸個名士!”王璿璣口無遮攔地說“全是一些粗人!也真是怪了,義爺以前從不接待什麼客人的,甚至朝裡沈尚書來找他也不見。可最近……你們到底是誰呀?”
劉夢棣笑道“小姐剛剛還說我與他們有些不同,明顯是能看得出來我與之前來人不是一夥,如何又問起這個問題來。他們之前怎麼了?”
“還能怎麼,每當有客,義爺總都花許多銀子,使我月例錢都少了。且他們出入神秘……”
“妹妹!”
王璿璣的話還沒說完,聽得有人突然叫喚了一聲。
劉夢棣轉眼看去,隻見得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才俊從一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