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見得劉夢棣手上抱著一把琴盒,那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來。
開心歸開心,但她卻不像王璿璣那般外向,而是收斂得向著劉夢棣壓了壓福,而後說道“爺,您回來了。”
劉夢棣連忙將琴盒往邊上一遞,一名仆從急走上來便將琴盒給接了過去。
“蓮兒!可想死爺我了!”
劉夢棣說著衝上前去,一把就將那少女給抱了起來。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藏春院的掌櫃、長安城的無冕花魁、“關中第一名伎”落塵姑娘。
其實她並不是青伎,隻是藏春院有時會來個什麼名人,她才會為了生意應酬那麼一下。
正如之前劉夢棣與石奇川說的那樣,當時朝海先生將一生所學都教給自己離開長安城以後,他便轉手教給了落塵姑娘。
落塵姑娘不僅有天仙一般的美貌,琴技也是十分了得。
且與她來往的都是長安城中有名的才子、名士,這如何讓她不被人吹捧呢,甚至沈同和在見著落塵以後都對其讚不絕口!
落塵姑娘沒有青樓姑娘的市儈,但兩眼之中早已沒有了單純。
劉夢棣抱起落塵姑娘原地打了個轉。
那落塵姑娘不驚不叫,好似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道“爺!有人看著呢。”
劉夢棣將落塵姑娘放了下來,而後摸著她的臉說道“真是苦了你了!你在禁軍那裡沒事吧?”
落塵姑娘輕聲應道“沒事,穀副統領對我很好,並沒有為難,隻是……”
“他認出你來了?”
“應該是認出來了。”
劉夢棣摸著她的臉說道“沒關係,你彆承認就行,小心引來殺身之禍,到時候怕是爺我都保不了了你。殺手的手段可是防不勝防的!”
“奴婢省得了。爺,穀副統領問起了朝海先生,奴婢隻言沒見過。”
劉夢棣歎道“一去數載,音訊全無。唉,爺冒羅先生之名去見了潛淵先生,連潛淵先生也知道他要回襄陽複仇。其報必死之心而去,怕是……算了,你彆想太多,把琴技學好,不要辜負他的期望。當初我要是知道他要回去,我就不學那麼快了,多留一年是一年,這事怪我呀!”
“要不是奴婢愚鈍,學不好琴,他也不會儘數傳於爺您,奴婢……”
“好了,不說這些傷事心了!”
劉夢棣又問道“你如何在這裡?沒回藏春院?”
落塵姑娘應道“奴婢被羅先生從內務府那邊領出來,帶著那些姑娘的確是回了藏春院。羅先生說……說您去弄什麼琴了,還說是……”
劉夢棣笑道“羅先生的嘴是真快呀!這事給鬨的,這把琴爺原本是想送給你來著,但是……”
聽到但是二字,落塵姑娘的臉色一下子有些不太好起來。
她其實並不喜歡什麼名琴,對學琴甚至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學琴是因為劉夢棣喜歡撫琴,更喜歡看到劉夢棣為了給自己壓驚而親自奔波四處尋訪名琴。
但此時,劉夢棣卻又好似不想將這把琴送給自己,這讓她有些失望。
或者說,她失望的是劉夢棣沒將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劉夢棣見得落塵姑娘的表情連忙摸著她的皎白的臉蛋說道“這把琴關係重大,卻是不好現在就送給你。你且彆失望,與爺說想要什麼,爺滿足你即是了。”
“爺,奴婢……奴婢不想再做什麼掌櫃了,奴婢隻想陪在爺的身邊,做個侍女也是極高興的。”
劉夢棣笑道“先幫爺我把那幾家青樓支撐起來,等爺找著合適的人選,把就你換回到身邊來!不要矯情,爺自有安排!”
“是!”
劉夢棣拉著那落塵姑娘的手向著廳堂走去“走,進去說話,正好有件事情要問你。”
“爺您吩咐。”
劉夢棣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天在藏春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落塵姑娘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四下張望了一下。
劉夢棣笑道“這裡是自己家,要是這裡都有彆人的耳目,爺我有一百個頭也不夠殺的。”
落塵姑娘說道“爺,奴婢隻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那便從頭說起,來,進去坐下,慢慢得說。”
劉夢棣所說的坐下與彆人耳中的坐下是有些不太一樣。
他們二人不是分開坐,而是坐在同一張主位椅子上。
一張椅子當然坐不下兩個人,但若是落塵姑娘被劉夢棣抱在懷中,那不就能坐得下了麼?
落塵姑娘因為怕重心不穩,隻得抱著劉夢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