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那隻能派一名江湖客去到他的身邊,令其與四爺透露想要劫取您的貢銀,但此事在城中卻不好行事,更不好藏銀,需四爺助力方可成事。四爺宿與您有怨,必會答應!”
羅翰文也說道“一般的江湖客怕是不能取信,若是……若是六爺能讓那位鼎鼎大名且又與您相熟的中山奇俠前去,他必定是會信的!”
“不可!”山滔連忙說道“四爺雖不過問江湖事,但六爺與中山奇俠有所交情之事許多人皆知,一問即明,何不……”
山滔說著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宋璉。
劉夢棣會心笑道“宋璉今天才入爺的門下,長安城無人知其是我門人,正好使用!宋璉,有個活交給你去做一下,就當作投名狀了!”
宋璉愣愣地問道“什麼活?”
山滔輕笑道“一會兒我來交待你怎麼做,此事最重要的卻是……”
羅伯聞此時也笑道“柳掌櫃那裡還備著一些假的金銀錠呢,原本是打算用來坑經緯票號用的,隻是最近兩家還算是和氣,暫時沒用上。倒是先給四爺嘗嘗鮮了!”
劉夢棣笑著說“行。這事就按二位先生所言去辦!羅先生,剛剛說到的粥廠可曾布好場地了?這舍粥第一天,爺我照慣例可是要親自去幫忙的。”
羅翰文將笑容一收,說道“六爺,事情有些不太妙呀。我在城外的確是布好了一個粥廠,但……城外農戶倒還無礙,受此寒災的多是城中無業之貧民,他們……他們怕是沒這份氣力出城領粥了,領了粥也回不了城躲寒。皇上雖默許您於城中舍粥,但……怕四爺五爺他們派個什麼人混入人群從中攪事,惹出什麼民變出來……”
劉夢棣笑道“羅先生多慮了,沈同和為人還算是厚道,這等舍粥之事沈同和必然不會同意前去攪和。四哥若敢背著他這麼做,怕將來得與沈同和離心離德了。而五哥那裡……嗬嗬,父皇這幾日應該是壓製過他,他不敢妄為。大哥這人先事遲,怕是在等到開春才會想到用什麼法子來攪合我的粥廠,即使要擔心也是應該擔心一下我三哥。”
山滔言道“薛采臣言三爺乃色厲膽薄之徒,即使有人為三爺獻周密之計,三他亦不敢犯皇上忌諱,不會往行!伯聞可放寬心。”
劉夢棣說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去處!”
羅翰文問道“哪?”
“城南金城坊有一處廢棄的王母祠,若是在那裡舍粥放賑……”
宋璉立刻說道“我爹他不傻,絕不會再出現在那裡了!”
劉夢棣笑道“誰說宋雲海了,爺我不能白做這場好事!”
“宋雲海?”山滔問道“可是那位江湖人稱跛足斑的宋雲海?那是你爹?”
宋璉應了一聲是。
那山滔又問“之前他在那間王母祠出現過?”
“與我見過一麵。”
山滔開心地說道“宋雲海即是在那裡出現過,不管他會不會回來,兵部緝校司應該都會按慣例派人留守監視。緝校司的人知道了,即是皇上知道了!爭嫡者實則在於聖寵!六爺雖然常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但此事最好是讓皇上知曉!六爺說得對,銀子花都花了,不能白做這場好事!就那裡最為合適!”
劉夢棣道“前年舍粥之時百姓混亂無序,差點沒把鍋給掀了,還是爺我親自臨場指揮方才讓他們有序領粥。這些日子我事多,怕不能天天到場,還是得找個凶點的來鎮鎮場子呀!這樣,宋璉你把臉蒙上,對外便說你是那位中山奇俠即是了,去了四哥那裡便說自己是……隨你說是誰,彆說是中山奇合資即是。”
“是。”宋璉應了一聲。
“那就這般議定了,宋璉,你隨羅先生吩咐,去將城外的東西拉進城裡,傍晚之前就開始舍粥。就隻是……”
山滔問道“六爺還有何顧慮?”
劉夢棣說道“我說山先生,你該不會是想趁著爺我出去的功夫,偷我五葉莊酒窖裡的酒喝吧?”
“沒有的事!”山滔一口就否認了下去。
“羅先生,你信嗎?”
羅韓文搖頭說道“若放在以前許是會信,後來曼益與六爺您學壞了,嘴就怕沒多少實話!出門之前還是先把酒窯鎖好吧!”
“你們彆呀!”
…………………………
城南。
金城坊。
因為下雪的緣故,雖還沒到傍晚但天色已顯得十分陰沉了。
王母祠的門前停了數輛大車。
宋璉換了身護院的服飾正指揮著一眾護院及腳夫向著王母祠裡搬運著一袋袋的大米。
關中多以麥麵為主食,大米卻是沒什麼人吃。
再加上是陳米,所以羅翰文在采購之時並沒有花太多的錢。
這樣的“小錢”劉夢棣還是能消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