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九章?我不知道呀。小時候我娘教了我一些,她死後留下了一本書,沒書皮,隻叫我好生學上麵的東西!我曾遇到過一位先生,求著他讀那些文字給我聽,他見我好學便教了我,我是一學就會!”
劉夢棣笑道“行呀,那我便考考你吧,我若是每月給你十兩薪俸讓你幫我做事,到年底你能拿多少銀子?”
皮二想了想回答道“一兩都拿不到!”
“哦?說說看!”
“現在已經是年底臘月了,且月俸就沒有當月馬上就發的,都是來月的月初或月中發。也就是明年正月才有銀子到手,所以年底之時我是一錢銀子也拿不到!”
劉夢棣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真是聰明!城北長樂坊有個地方叫五葉莊,你知道嗎?”
“什麼?”皮休愣了一下。
“五葉莊!明天你到那裡去找一位羅先生,與他簽一份雇傭契約,每月十兩,就專管這個粥廠!不耽誤你事,天氣一暖,你想去哪便去哪,不會強留你的。”
“十、十兩?”
落塵姑娘連忙說道“隻要你能看管得好,這個粥廠關置之前,可能還能打賞你一些呢!”
“我、我有個請求。”
劉夢棣笑道“說,隻要不過份。”
皮休連忙說道“你的這些護院壯漢看著實在太嚇人,你將他們都帶走吧,我那裡還有一撥兄弟,我讓他們過來做一些搬搬抬抬的活也是一樣的。放心,我不跟你要薪俸,隻要每日能管他們兩碗飯就行。”
“自己有了飯吃卻還不忘提攜身邊朋友,不管你是居於何心,此等言行即可嘉獎呀!”
“我聽不懂你那些,你應了麼?”
劉夢棣輕笑著點了點頭說“應是應下了,不過隻能給你二十個名額隨你雇傭,且要立個花名冊。我會派兩個賬房過來,一個守倉一個出納。這二十個人的保人就寫你名,每一個都得把到賬房處登記、按手印。你的人以每月一錢二的月例發放,夥食自是吃我的,但不包住。”
“飯呢?可不能是粥,得讓他們吃飽了!”
劉夢棣笑道“自是管飽。每日鹹菜兩牒素菜一盤,逢初一、十五外加齋菜一道。逢旬日……哦,就是初十,二十日、及月末最後一天則加道肉菜。可能是魚生也可能是豬羊,就看我宅子裡剩了些什麼,彆挑嘴。”
“還、還有肉?”
“就問你滿不滿意吧?”
“滿、滿意呀,這有什麼不滿意的呀!有口吃的就行了,怎麼可能還挑嘴呢!難怪你的這些護院這麼精壯,原來是因為夥食好呀!”
劉夢棣認真地說“你先彆得意,這個活可不好做!每日清晨起來就得淘米,飯點前就得把粥煮好!而且不能發生滋事之舉,不能有任何混亂!”
“你放心,這條街上的街坊我都認識!他們也很給我麵子的!”
“去吧。早就睡,明日五葉莊找羅先生,彆遲了!”
“我、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乾活!”
“現在不用你乾活。”
“不行,我、我不能白吃你們的!我娘說了,我……”
劉夢棣笑道“你愛乾活就去乾活,反正今不管你工錢。還有,你的人都給我守著點規矩。彆問什麼規矩,明天羅先生會一一與你說清。我規矩很多,且不好守,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要不然不會開出這麼高的價!”
皮休點著頭說道“放心,隻有吃的又有錢拿,這等好事再多的規矩也會去守的!我、我乾活去了!”
劉夢棣點了點頭,那皮休便歡歡喜喜地去到一邊與剛剛那些挑柴的人說起了話來。
那些皮休帶來的人聽了他的話都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皮休好似還有一定的領導能力,在他的帶領下與主持下,那些人開始在破廟粥廠忙活了起來。
落塵姑娘站在劉夢棣的身邊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說道“爺,此人是個誠信之人,倒可以教調一二。”
“蓮兒,你那裡教姑娘讀書寫字的教書匠最近沒閒著吧?”
“爺您這是……?”
“跟著這小子來的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孩子,最小的不過十一、二歲,想來出身與其差不多。看他說話那樣,應該是這些人的頭,許是互濟互助才走到了一起來。想來他們也都不識字,粥廠不舍粥之時,讓教書匠們教這些孩子認一些字吧。”
落塵姑娘應“是,爺。不過……教授蒙學還得用蒙學讀物。您那冊千字文奴婢無緣相見,要是見著定能背下來,代您寫下讓這些人讀寫也就是了。所以……還麻煩爺您再寫一冊金千文出來了”
劉夢棣笑道“這事真不怪我,是八弟把那冊東西東西落在了翰林院裡被薛翰林給得了去,我又不好說那東西是我寫的再往回要。八弟原本想去要回,是我不讓他去,省得他們問七問八把我給問出來!”
“爺的這三位弟弟可真有意思,七爺光學您的怒爭,就沒學您的謹慎。八爺光學了讀書,就沒學會您的心眼。而九爺卻是隻學會了您的紈絝,從不學謙讓與駕馭!他們處處學您,處處還都學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