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說著連忙向著沈琳琅深深作揖。
那沈琳琅此時卻沒有往“幽會”那一方麵去想,而是滿臉疚意地說“公子莫要這麼說,是我失約在先……”
“小姐放心,小生不是那種不知禮數的糾纏之人,隻是想儘自己一份力為小姐做點什麼。那把琴我已買下來了。”
劉夢棣越說那身子挺得便越直。
“阿!”沈琳琅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可是真物?”
劉夢棣輕點一下頭說道“乃是大曆綠綺,如假包換。”
“公、公子可否相讓?”
“這……原本就是計劃好了要讓給小姐的,但……但其中出了一些意外。”
“可是那閻魔知道了?”
“小姐不要在此聲張,還請廟殿裡請。”
來喝粥的災民其實早已經散去了,現在粥廠裡隻有皮休帶來的那些人。
災民們其實也不是不想在粥廠裡頭就地搭個棚子住下來。
而是因為劉夢棣不許他們呆在這裡不走,所以一早就吩咐宋璉將他們趕開了。
不讓他們聚集是防止滋事,特彆是在長安城裡。
這要是出點什麼騷亂誰知道會衍生出什麼事情出來。
最主要的是朝廷怕災民在城中滋亂,不隻是長安城,凡是城池都是不許在城內開設粥廠的。
雖然劉夢棣有皇帝的默許且沒人敢惹自己,衙役也不敢來查,但那畢竟是違法的。
隻是一般情況下沒有朝官會多這麼一嘴。
一來是怕劉夢棣給自己使點什麼報複手段。
二是開粥廠原本就是一件好事,若真給阻止了,還不知道對自己的官聲會有多大的損害!
對於這類事情,禦史台多數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的。
左右雖然沒有災民,但皮休的人卻在一邊收拾著東西。
沈琳琅也怕什麼秘密的話被彆人聽去,微微地點了點頭。
劉夢棣就這麼帶著沈琳琅往王母祠正殿裡走了進去。
正殿裡此時已堆滿了一袋袋的糧食,唯一真正屬於這裡的就隻有那座高台與高台上的王母娘娘泥塑神像了。
高台與神像是連為一體且是固定於地麵之上,想搬都搬不走,所以就隻留在了這裡。
又由於防火的需要,放滿糧食的王母祠正殿裡是沒有火源的。
但殿中並不漆黑,因為這裡本就是一座破廟,所有的窗戶都是破的。
即使沒有月光,就外麵廣場上的火光也是能照得進來的。
室內無人。
孤男寡女。
那站在劉夢棣身前的沈琳琅難免羞澀地紅起了臉。
劉夢棣向著窗戶外看了一眼睛這才開口說道“大曆綠綺之事六爺雖還不知,但……花費比預想的要多出,許多!”
沈琳琅問道“敢問花費幾何?”
“一萬兩!”
“啊!怎麼會出這麼許多銀子?”
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要叫沈家馬上就拿出來,那也是做不到的。
但劉夢棣從江劍蘭手中拿那把琴的時候卻是一兩銀子都沒花,他這就是在說謊。
劉夢棣繼續言道“這還是看在我……我家爺的麵子上她才肯相讓的。現在小姐若是要的話……除非我能將這一萬兩的虧空補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要不然就得將琴給六爺了,且小生不覺得沈家得了那把琴是件好事!”
“一、一萬兩,這許多銀子我家確實……”
劉夢棣是話中有話,這要是心眼十足的朝臣們定會問一句“如何不是好事?”
但沈琳琅根本就沒往彆處想,隻是糾結於一萬兩銀子之數。
劉夢棣隻得說道“此事要是有錯,全在於我。賣琴之人有言在先,若是當時小姐您在場,她必會拱手相讓且分文不取!”
沈琳琅此時才聽出了劉夢棣話中的意思。
她問道“那賣琴之人是何意?”
“白送琴,而後叫沈尚書為他辦一件事情。此種情況並不讓人意外,往年大理寺所判的貪贓枉法之官吏許多皆是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