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放慢了腳步,沒一會兒那小個子皮休便從後麵跟了上來。
“六爺!”
劉夢棣並沒有回頭,而是讓皮休跟隨著,一邊慢行一邊小聲笑道“你還真機靈!知道裝作不認識爺我。”
皮休答道“你不是說過麼,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且他們也不知道我與你的關係,自是不能認下的。”
“下次小心點,彆讓人再抓起來了!”
“我故意的!”
“哦?”劉夢棣站住了腳,回過身去問道“說說!為什麼要冒這個險?”
皮休道“我去了大慈恩寺後麵的菜園,那裡的確是有兩所農戶所居住的木屋,木屋裡也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還有諸如女人胭脂水粉一類的物件,想來是有個女子住在那裡,但是……”
“什麼?”
“我在裡麵又看到了一些男人的衣物!”
劉夢棣說道“不是與你說過了麼?那裡原先住著的是為大慈恩寺和尚種菜的老農,大慈恩寺的枯榮禪師收養了一個女兒,因寺中清規,所以交給了菜農……”
劉夢棣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頭,認真地問道“你剛剛話裡的意思是……有個女人曾陪同一位老農住在那裡,但菜農死了以後,他的衣物仍留在那屋子裡?”
皮休連忙點頭說道“對!這很不合常理!好像……好像還住在那裡的女人就是等著彆人去翻動那間房間的東西,好讓彆人來親眼證實自己與老農曾在那裡住過,以此來說明自己與老農的關係十分密切,但、但這是絕不可能的呀!我身邊的那些小乞丐的確是扒過死人衣服來穿,但是一般老百姓誰會將死人的衣物還留著?就不怕沾了晦氣麼?”
“你繼續說!”
“若是那女子是老農照顧撫養,這就更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衣物了呀!要不一起埋了,要不然就是一把火給燒了,根本就沒有理由留下來的!”
父母去世,一般人都會將其生前用過的諸如衣物之類的東西給燒了,甚至是父母用過的床都會給扔到外麵去。
這不是因為不吉利,而是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
特彆是在親人逝世的半年之內,隻要是看到親人的遺物,大多數人都不太可能能止得住眼淚。
那種哀思之情想止都止不住,且還會將人淹沒。
所以一般人是絕不會留下親人的任何衣物來使自己的情感突然崩潰!
即使那江劍蘭與菜農不是親生父女的關係,就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是個人都會動容的!
這種收納老農衣服的現場在劉夢棣與皮休的眼中卻變成了一種欲蓋彌彰與畫蛇添足的行為!
劉夢棣連忙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那個老農真的撫養過一人女兒,即使那女子知道老農不是生父,就共處的這些年,那女子都不可能這麼做!所以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名少女就不是菜農給撫養長大的。或者說,那名菜農根本就沒有什麼女兒!如果菜農還活著,作為一個曾通人,或是用錢或是用刑,都有辦法令其開口!那個女人想要隱藏身份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皮休說完話,對劉夢棣問道“於是我便想起了六爺您之前的話,想來您從一開始就懷疑這二人的關係了吧?”
“大慈恩寺爺我雖然少來,但卻不是不來!寺院裡冒出這麼一個女人來,是個人都會懷疑一下的。最主要的是江劍蘭還會武功!她的武功又是誰教的呢?大慈恩寺的武僧?不可能,他們使棍不使劍,而且江劍蘭的劍法很是獨特,隻是應敵之時她獨特之處卻又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武功來數是線索呀!”
“其實我更在意的是她將來會如何與我圓這個謊呢?我是很期待呀!這個蘭兒真是有意思極了!想來那菜農定然不會是善終的!”
“對!我剛剛就是這個意思,他要是不死,那個女人的身份就極容易暴露!你之前讓我去找那菜農的屍體,想來一早就想到這事了!我去找了菜農的墳頭,不遠,就在菜地附近。這又讓我感到十分的奇怪!”
“哦?說說!”
“那裡的地全是大慈恩寺的!彆說是一凡人了,即使是一般的和尚死了、大和尚圓寂了,也是不許隨便占有土地埋葬的。可他為何就能被埋在那裡呢?我想來想去隻得出兩個結論,一是寺裡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允許這麼做,二是……有人不想讓彆人看到屍體,急急得地給埋了!隻要屍體身一爛,到時候再拉出城去埋葬也是可以的。”
劉夢棣問道“你把墳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