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梅花隻是王璿璣的一個借口。
王璿璣其實是想讓沈琳琅多與自己的哥哥接觸一下。
如果沈琳琅真能與自己的哥哥“成事”,王研王墨思在科舉之路上一定會十分順暢。
那麼王家的大仇也一定可以得報。
沈琳琅與劉夢棣正說著話,那王仲樓又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劉夢棣看了一眼棋盤說道“哦,那小姐您請自便,我這裡……。”
劉夢棣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而後蹲了下來在破碗中拿起了一枚棋子便在棋盤上應了一手棋。
王仲樓又下一子,劉夢棣再應一手之後,王促樓呼出一口大氣。
此時那王仲樓手中掐著白子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看都沒看那沈琳琅一眼。
沈琳琅沒有著急著進石家大院,而是靠近了一步,輕眺了一眼棋局,而後壓福說道“原隻以為公子字秀工美,卻不想亦是弈中好手。”
沈琳琅不是王仲樓,並沒看出這盤棋到底好在哪裡妙在哪裡。
她剛剛說的這些話其實隻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表現而已。
或者說,他隻是在“恭維”劉夢棣。
在一邊聽著沈琳琅與劉夢棣對話的田陟在回想了一下剛剛轎子的形製之後,又打量了一下沈琳琅的裝扮。
田陟意識到了什麼,拱手對沈琳琅問道“敢問這位小姐可是沈禮部之女?”
沈琳琅壓福回應“正是。”
那田陟一聽就來了興趣“難怪這般臉熟,沈家小姐可曾記得我?你小時候見過我的,當時我與令尊在廳堂說話,你與令兄在後堂玩鬨。我在廳中說,江南沈家世之良族,婚姻匹配當門當戶對,此時你從裡麵跑出來說,自己當嫁天下一等一的才子,即使出身寒微也無關緊要!”
沈琳琅偷看了一眼劉夢棣,而後躲避著劉夢棣的視線,微紅著臉,連忙應答道“不曾記得!”
田陟笑道“自是不可能記得,當時你是真小。沈禮部剛入禮部也沒多久,因他遊曆齊國之時與我曾有過交往。後來我官入劉國鴻臚寺,來漢國做使者,即是沈禮部接待的我。卻不想這一幌十幾年過去,我已是鴻臚寺少卿,他已是漢國尚書,你也如婷玉之珠了!”
沈琳琅連忙壓福說道“原來是世伯,給世伯行禮了。”
“多禮,多禮。”
那田陟眼珠一轉,連忙說道“這位是琅琊王家的王銘王仲樓,是……”
田陟提到王仲樓時那王仲樓卻還是一點也不理會自己,仍在看棋。
田陟用腳輕輕地踢了一下王仲樓,王仲樓卻還是不理不睬。
田陟尷尬地說“王仲樓出身名門,乃是棋聖寒潭先生的弟子,他非是骨傲,乃是棋癡,禮數不全還請小姐見諒。”
“無怪。”
“卻不知令尊平日有沒有提到過他?他可是齊國近年來少有的才俊呀,世人稱其為齊國八駿之一,皆言其有嵇康之雅,有王右軍少年成名之相!還是眾多少女盼嫁之郎君呢!”
沈琳琅低頭看了一眼蹲著下棋的王仲樓,言道“果是齊國不世出的奇才。”
沈琳琅說到這裡卻愣一下。
她回想了田陟說的那幾句話之後,問道“他即是最近連贏漢國仕人一十八盤棋,未曾一敗的齊國副使?”
田陟得意地說“正是他!剛剛不是說過了嗎,他是棋聖寒潭先生最為得意的弟子!亦是王家最出色之子弟呀!”
麵對田陟對王仲樓的“推銷”,王仲樓卻感覺到了不耐煩。
他說道“世叔,禁聲,莫要吵著我。”
王仲樓說著便在棋盤上下了一手。
劉夢棣也隻得應一了道。
王仲樓再次搖起了頭來“你這棋路怪得很,這幾個子是真不要了嗎?”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棋路再怪也隻為吃掉對方,贏下棋局。你能吃得下便吃下,能將我棋子都圍光乾淨最好,這是齊使你的事情!”
王仲樓搖頭說道“我若是真吃了你這幾枚子,怕我就得少一手棋,而就是這一手,你必定能從這裡下手!我必如那何溯之一樣,被你占去先手!”
王仲樓沒理那幾枚快要被自己吃掉的黑棋,卻是在原本劉夢棣應的那一手的附近靠了一子。
劉夢棣卻是不假思索地一個小飛出去。
王仲樓截斷小飛之後,劉夢棣卻是在附近的另一枚子上長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