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是在與史忠義說,他想要什麼皇帝都能給,現在弄這一套一套的是要做什麼?
但此時史忠義卻是裝起了糊塗來。
他說道“這銀子不是跟你買什麼東西的用!宗人府那裡下發了一道聖旨,說是要向宗室、公侯收繳酎金了!”
劉夢棣笑道“即便如此,你這個酎金也不用繳給我吧?更用不著四萬兩銀子呀?”
“你的年貢不就是四萬兩麼?”
劉夢棣一愣,心疑著說道“你要幫我繳酎金?哈哈哈,老舅爺,你沒這麼大方吧?上一回你來我黃驪集牽走了一匹好馬,還短我二十兩銀子沒給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不想給!”
史忠義說要給皇帝繳納酎金,實際上是想說自己並不想造反。
可這話傳進劉夢棣的耳中劉夢棣卻不太相信。
因為外麵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這麼做的!
所以劉夢棣也開始與史忠義說起了一些有的沒的,將什麼馬匹、二十兩子的舊事給講了出來。
卻沒想到那史忠義的反應樣大,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手中的鐵拐也被他高高地舉著。
那於常勝一見,也要站起身來拔刀,可劉夢棣的那隻右手依舊死死地按在於常勝的右手手腕之上。
不管那於常勝使多大的勁,他都無法擺脫與彈推開劉夢棣的左手。
於常勝被劉夢棣死死得按在位置上,這讓於常勝心中大驚。
他從來都沒想到過劉夢棣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史忠義站著看了一眼太子,而後才對劉夢棣言道“我遇上了一件麻煩,這事……我想來想去,卻隻有你可以幫我了!”
劉夢棣笑著說“老舅爺說的什麼傻話,都是一家人哪裡還有兩家話!”
史忠義再次看了一眼太子卻還是不好開口。
劉夢棣笑道“這人呀有的時候的確是很難開口求人,但要是有點酒助助興,那話匣子也就打開來了!舅爺,你藏了多少好酒我會不知道?還是上點酒吧,彆再說沒酒的傻話了。”
史忠義想了想,緩緩得坐了下來,而後衝著外麵叫道“來人呀,將我帳中的那壇酒拿來!”
史忠義話剛說完沒一會兒,那楊鴻便親自抱著一壇酒走了進來。
那酒壇子上麵還放著四個小碗。
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由親兵來弄的,但此時卻是由楊鴻在做。
這並不是楊鴻想要在太子麵前表現些什麼。
雖然他與太子黨走得近,但他還不是太子黨。
因為皇帝劉瀧是十分忌諱軍中將領與皇子王爺交往過密的。
或者說,皇帝劉瀧會默許朝堂裡臣子們黨爭諂攻,但他絕不允許皇子、朝臣們將黨爭擴大到軍旅裡去。
這萬一要是出事,那可不是在朝堂上殺一兩個人能解決的了。
說到底這還是楊鴻自己的小心思作祟。
楊家百餘口人一夜被屠竟無人所知,許多人都說是化名柳子貢的楊恕做下的。
但楊鴻卻是覺得能夠無聲無息地做出這等事情來的也就隻有朝廷兵馬了。
或者說,這就隻有皇帝才能做到。
楊鴻幫著史忠義在軍中發放兵器、散分軍糧並不是真想跟著史忠義造反,而是因為心中想為楊家報仇的執念。
誰叫朝廷那邊對楊家的態度十分曖昧,即要籠絡楊家又不願意重查楊家之案呢。
楊鴻拿著酒壇進來實際上是想知道現在的太子與史忠義到底談判談到什麼地步了!
楊鴻將酒壇子放在桌麵上,把酒碗一一分好之後便想要拿起酒壇為眾人篩酒。
可此時,那劉夢棣卻是站了起來將酒壇一把就奪了過來。
他說“彆急!喝酒吃肉喝酒吃肉,這酒有了,可還沒有肉呢!彆說這盤子裡有肉沫、有骨頭,這可不是用來下酒的!我說老舅爺,你平日可最愛吃烤全羊了,還是一邊烤一邊片肉吃的那一種,怎麼到了今日卻隻讓我用鹹菜下酒?”
史忠義生氣地說“誰家沒事天天吃烤全羊呀!再者說了,你盯著我的那把黃金製成的割肉刀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連皇上宮庫裡的東西都敢拿,我哪次要是不注意,可就讓你給盜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