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劉瀧與秦謙將太子劉夢權保護得太好了,使得太子對於人性看得過於簡單,心理也過於單純了一些。
劉夢棣昨夜是穿著太子的衣服入睡的,且夜裡還有人行刺。
第二天劉夢棣依舊穿著那件衣服出了衛戍軍,這讓心思單純的太子如何能忍心讓劉夢棣再去掩護自己而送死呢?
也正是因為太子的單純,即使沒有刺殺之事,隻要劉夢棣隻要稍加安排,太子也一定會離開衛戍軍而來找自己的。
所以,劉夢棣讓嚴敬演的這一出戲,即是演給太子看的。
這場戲當然不是單純地為了感動太子,而是為了讓太子一個人回城,同時讓自己“回不了城”!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劉夢棣沒想到那幕後黑手又從中裹亂,說服柴三太子的人馬前去綁架了落塵姑娘。
那幕後黑手原本想讓在城外的劉夢棣因無法指揮城中的手下而使山滔等人進退失據。
可他沒想到劉夢棣使了個花招,讓太子暫時脫離開了衛戍軍,使得柴三太子的人馬連太子也一起綁了,於是就發生了野肆裡的事情。
嚴敬原本是想在路上埋伏劉夢棣的,他的哨探也看到了劉夢棣騎馬而回。
但長安城是京畿所在,官道每日都是人來人往,怎麼可能真在官道上打劫。
當嚴敬一邊躊躇一邊將分散在各要道的兵力收回之時,劉夢棣就被陶春時給“誆”進了小路,去了那野肆之中。
若當時請劉夢棣進去的是江有汜,他一定就能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可偏偏江有汜此時要對付於常勝這個禁軍副統領,隻得由不會武功的陶春時去“請”劉夢棣,使得陶春時沒能發現後麵的尾巴。
嚴敬讓劉夢棣的精英死士摸掉了江有汜布在野肆外的暗哨之後,便將酒肆給包圍了起來。
正如劉夢棣之前所說的圍城必闕,嚴敬在後門那裡自然也是有埋伏的。
江有汜因為要帶著“豫王世子”與那幫兄弟逃離拿著弩箭的伏兵,所以並沒有馬上趕回來救陶春時,陶春時也就與嚴敬等人對峙上了。
原本嚴敬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隻以為自己是奉命來劫持劉夢棣的,但劉夢棣卻給出了“洛王”、“豫王世子”這兩個關鍵詞。
這使得嚴敬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於是也就有了剛剛的那些對話。
陶春時亦不是傻人,見到劉夢棣裝傻充愣、嚴敬指鹿為馬,該明白的事情也都明白了,於是他便劫持了太子做為人質。
劉夢棣見此馬上叫道“六爺,可彆傷了豫王世子呀,你要是傷了他可不好與皇上交待!”
嚴敬也有些緊張起來“六爺,您與洛王向來交情不錯,且你本也是太平王爺,隻要您把豫王世子交出來,就算您大功一件。等洛王得了大位,必然不會為難於你,您還做您的齊王!”
陶春時看著那些拿著弩箭的殺手,冷笑一聲說道“若是我現在要走,你們放我走嗎?”
嚴敬看了一眼劉夢棣,在劉夢棣的暗示之下馬上應道“當然,您走您的,我們絕不為難,但要將豫王世子留下!”
“你們的嘴真是……我要真是那位現世閻魔,你們就不怕我回去與皇帝說洛王反了嗎?”
太子此時不合時宜地說道“皇上他一早就知道了呀!”
太子的話堵得陶春時又是一陣語塞,真想就此將太子給了結了。
但陶春時還是有一定的判斷力,並沒有對太子動手。
若是此時山滔在場,他一定更希望陶春時能劫持著太子去到官道。
而後在百姓的眾目睽睽之下逼著陶春時殺太子,或者是讓這些“洛王殺手”射殺陶春時與太子二人。
隻要太子一死,劉夢棣也就有了奪嫡的機會。
即使太子真被誤傷或者被射殺,劉夢棣也能十分從容地將這個謊圓過去。
隻要重傷的於常勝也一起永遠開不了口就可以了。
到那時,夢棣當然除了可以將所有的罪責都歸於陶春時外,甚至還會因將金絲軟甲換給太子穿,處處保護著太子而被皇帝賞賜呢。
陶春時看著遍地的劉夢棣手下冷笑一聲說道“六爺真是高明呀,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即是你們答應了放我走,那我便如你們的願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但我的兄弟得與我一起走!”
“這是自然!”嚴敬高興地應了一聲。
陶春時那兩名手下一聽,便向陶春時走了過去並護在其兩側。
但陶春時卻沒著急著走,而是叫道“小廝!還不快過來!我們該走了!”
陶春時口中的小廝不是彆人,正是劉夢棣。
嚴敬心中一緊,剛要說話,那劉夢棣便應道“來了來了!”
劉夢棣向著陶春時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