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謙言道“知臣者,六爺也。”
劉夢棣說“即是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本王就當作弈棋複盤吧。”
“多謝六爺。”
劉夢棣回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這事說來也就遠了。去年中秋之時父皇在芙蓉園設宴,當時有人向本王下毒,本王不想惹父皇不高興,所以當場並不發作!當然了,本王一向很是相信秦相您不會這般下作,但除了您,本王當時還真想不出彆人來。”
“臣不怕六爺您猜忌,不是臣做的臣自是不擔心,隻是想知道六爺您是怎麼查的。”
劉夢棣笑道“知道本王最中意你女兒什麼嗎?”
“什麼?”
秦謙不明白劉夢棣怎麼又說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去了。
劉夢棣言道“你女兒很是孝順呀,每逢年節都會去大慈恩寺上香。她是在給早故的母親上祈福所上的香吧?”
“媱兒母親早故,臣又忙於公事,沒空祭奠,於是她每逢年節都會去佛主麵前禱告敬香。她其實並不信佛,隻是因為她的母親信佛而已。”
“其實本王一直都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為什麼隻有一個女兒呢?沒生個兒子什麼的?”
“六爺玩笑了,臣妻室早故,隻留有一女。”
“為何不續弦?”
“臣忙於國事……”
“嗬嗬,你少來這一套了!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不想著有個知心知性的女人在身邊做伴?朝中的那些大臣有幾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秦謙說道“戶部李侍郎、禮部沈尚書亦隻有正妻一位並無妾室,刑部牛侍郎、兵部蔣侍郎皆是至今未婚,工部周尚書亦是其妻亡故後不再續弦。”
“你這是堵本王的話頭呢?你怎麼不說裴綽身邊有多少暖床的侍女?怎麼不說褚文儒家兩個妾室爭風吃醋打得褚文儒夜裡都睡不好覺?男人都是好色的!讓一個男人不再續弦的原因,本王想來想去就隻有兩種。一種是娶不起,另一種是不想娶。周元甲與秦相您都身居高位,不至於娶不起,想來是不想娶吧?”
秦謙疑惑地說“臣不知六爺您說這個做甚?”
劉夢棣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不想娶的原因應該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您的妻子在您的心裡一定一定非常的重要,重要到沒人能代替她的位置,其亡故十幾年以後你依舊還在想著她。”
“臣雖過了那風華正茂的年紀,但……不瞞六爺,確實如您所說!”
“所以本王就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呢?出於好奇之心,本王便派人去查了一下。”
“您去查了?”秦謙吃驚得說。
劉夢棣笑道“對,本王查了!不過您放心,本王是什麼都沒查到!但想一想……什麼都沒查到不就是查到了麼!”
秦謙試探地問道“不知六爺您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派人了解了一下秦相您的履曆。您是隴西人,也是在隴西成的婚,你的妻室也應該是隴西人吧?你家那張藏起來的婚書本王派人偷得去看過了,裡麵的確也寫著你的妻室是隴西人。可問題是,本王派人查遍了隴西縣衙及隴西府衙,卻都沒查到任何關於這個人的任何檔案!”
“人死戶消,常有之事!”
“是,人死戶消是常理,但現在問題是你的這個妻室就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呀?”
秦謙解釋道“周室未年,匪盜成患,遺留至今,現在延安、榆林二府依舊鬨匪。官府不作為,有些百姓隻得隱入深山,皇上這二十年來任用賢吏,可勸下來了不少人了。”
“秦相,都說到了這份上了,您就沒必要這麼瞞了吧?您要是自己不說,那本王可就要揭你的老底了!”
“不知六爺為何要糾結於此?六爺您這不像是在查誰在對付您吧?”
劉夢棣笑道“都查到這份上,已經與那事無關了。本王是真感興趣!因為您根本就沒有證婚人!“
“是沒有。或者說當時臣窮得連個證婚人也找不著,更沒有賓客可言。非得找個證婚人的話……那即是佛主了!”
“佛主?”
“隴西最大世族便是李家,李家從盛唐時便崇佛,在當時是修了不少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