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宗憲說“是有派人例行盯稍,但盯的也隻是出入,看看他會與誰接觸,事前也不知道有人要殺他呀。他是夜裡被人殺死在床上的,應該是有個會武功的人趁著夜裡盯稍鬆懈翻牆進去殺的,剛剛兵馬司裡的人也這麼覺。但可以肯定與大爺無關,他要是與此事有關絕不會插這一手,瞧這亂給裹的!”
蔣宗憲這話其實非常值得玩意。
他並不是完全相信大皇子與本案無關,但又好似想把大皇子從此案裡給摘出來。
或者說,蔣宗憲雖然是密探頭子,但卻不想與隴王為難,更不想陷於黨爭之中。
劉夢棣好似非常清楚蔣宗憲話中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說道“彆的事情爺我可能不懂,但做生意的門道還是知道一些的!兵馬司有禦史台的人盯著,可不好屈打成招,但隻要將皮休打發去做苦役,那皮休就有罪受了!隨隨便便花點時間與手段就能逼其就範!”
“就什麼範?”
“黃貴不是死了麼?他可有什麼後人?”
“沒有呀!他是白叔達的親信,做的是絕密之事,就算是有親人也不會放在明麵上。”
“爺我也是這麼想的,即是沒有彆的親人可以繼承,他死了以後那家酒樓又該歸誰所有?”
“自是充公呀?”
“如果他有兒子呢?”
“有兒子?哪裡有?”
劉夢棣用手一指皮休,蔣宗憲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讓這小子就範,就說他是那姓黃的私生子,搗亂是因為對方不認親,然後隨便找人做個假文書,將酒樓過給皮休,最後讓皮休立個字據就當作轉賣給了隴王府,如此酒樓就歸大爺所有了?”
劉夢棣笑道“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手續齊全呀。就算是將來被人發現皮休過繼的手續有問題,但買賣契約是真的呀。官府要拿也是拿他皮休,以大哥的權勢這事沾不得他的身。至於皮休怎麼被判有罪怎麼再去做苦役甚至流放,又與大哥有什麼關係?他咬不著我大哥的。”
蔣宗憲笑著說道“六爺雖與大爺不合,但也相信大爺定與那些雜事無關。”
“我與他們皆是口舌之爭,非是朝堂趨權之鬥,犯不上拿這種事情往他們身上賴,你不也一樣麼?”
“六爺說得是。這大爺也真是的,這麼好用的腦子用到哪裡不好,非得為了一個酒樓如此大費周章!”
“也不用大費周章,無非是派個門客到衙門說幾句話,然後再去勞役場裡再動點手腳即是了。話說回來了,這事也不能怪大哥,要怪怪父皇!”
“嗯?如何還與皇上有關了?”
“我封齊王那天你不是在朝堂上麼?父皇攛掇著我去激大哥,讓他也繳四萬兩的酎金。年底年關將至,大哥一時間去哪裡找錢?他這不是被父皇逼得饑不擇食了麼?”
“這也就六爺您敢說皇上這話了!話說回來了,六爺您精於財會,臣能不能向您請教一件事情。”
“說吧說吧,不幫你把事情解決了,怕你都不會放過這小子!”
蔣宗憲乾笑了兩聲說道“臣查了白叔達所有的賬,可就是沒發現任何他貪贓的線索。田地、房產及俸祿沒有一處可疑的,甚至都翻不出一兩非法收入。”
“喲!”劉夢棣笑道,“白叔達成大清官了哈,他的賬能比卓不凡的兜還乾淨?能比前科狀元範翰林的臉還白淨?沈同和還禮部下屬的冰敬、碳敬各種禮呢。”
“臣也覺得這太不正常了,明顯就是為了做賬而做賬。所以臣想,如果這酒樓即是他的產業,那麼他的銀子會不會就是通過這裡往來呢?”
劉夢棣笑道“這酒樓這麼神秘,自是讓人起疑,可一家酒樓一個月能有多少營收?即使做賬,又能做得了多少?所以這間酒樓定然就隻是個聯絡交通之用,白叔達若是藏有銀錢定會是在彆處,不可能在這裡。父皇想挖那些贓錢出來,怕還得問他白叔達才是。”
劉夢棣一語道破了是皇帝劉瀧讓蔣宗憲去查白叔達的錢。
蔣宗憲問道“那您覺得……”
“大額銀錢往來,逃不出兩個地方!”
“您說!”
“韋家的經緯票號和柳子貢的至鼎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