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瀧在史太後麵前提起宋璉好似想與史太後說些什麼,但史太後並沒有反應,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宋璉是誰。
劉夢棣說“編什麼呀,兒臣被搶的可是白嘩嘩的銀子,總不能讓我吃這個悶頭虧吧?四萬兩現銀呢,四哥還回來的卻是銀票,兒臣又得去兌一回,還不知要被經緯賈號收取多少利錢,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送到您手上去。這要是晚了,老舅爺還不知道怎麼說我呢!”
史太後一愣,抬頭問道“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皇帝劉瀧也問道“永壽侯怎麼了?”
劉夢棣連忙答道“這銀子就是他的呀!他一聽說我封了齊王就趕忙著派人送了四萬兩銀子過來。”
“他給你送銀子?他什麼把柄落你手上了?”
“什麼呀,他說是戶部用銀緊張,他若是直接給您,也不知道您拉不拉得下臉來收他這份銀子,更不知道那此外臣又會造什麼誹語,於是就用我上交酎金的借口,托我給父皇您送來了。如此他即儘了自己的一份心,我也能將這四萬兩的差事給應付了。等年一過完,我再將我的四萬兩送上去,如此,父皇您裡外裡就白得了八萬兩銀子。”
劉瀧深吸了口氣問道“真是永壽侯的銀子?”
“那是呀,要不然我能給你送四萬兩銀子來?當初您可是說了,從我青樓裡查抄走的銀子也算進我今年的酎金裡,我再送個兩萬兩去宗人府平賬即是。若不是永壽侯給的,我隻出兩萬兩銀子也就夠數了,何必又多花這些銀子呢?”
皇帝劉瀧歎了一聲說道“果是一家人呀,這事外人是做不出來的。永壽侯有禮了呀!”
劉瀧歎完一聲之後又問道“朕有些許日子沒見著他了,可知他現在身體如何?”
“還那樣,一到冬天就用貂皮、羊絨包著,生怕進一點風去,身邊不擺一個碳貧那腿便凍得直打哆嗦。彆看他那條鐵拐掄得輕巧,若是沒了那條拐,走路都費勁。”
劉瀧深吸了口氣說道“是朕冷落了舊人了呀!卻沒想到舅舅他已這般老邁了!是朕錯了!來人!來人!”
劉瀧當著史太後的麵喚了兩聲之後,內宮總管石原從外麵匆匆地趕了進來。
劉瀧吩咐道“讓翰林院擬一道撫恤老臣的聖旨,賞永壽侯彩綢百匹,金、玉、象牙、漆製器具一套、玉璧兩雙,報功青花梅瓶兩對,東海大珠八十一枚,再賜鎏金龍頭拐一仗還有……”
史太後打斷皇帝的話說道“已經不少了,用不著那般客氣,都是自家人。”
劉瀧對史太後謙恭地說“即是太後吩咐了,那便先這般吧,將來再賞。石原,吩咐下去,今日就賞,誰敢拖到明日朕便治他的罪!快去!”
“是!”石原應了一聲,連忙退出廳外派人前去傳旨。
劉夢棣卻是傻笑道“要那麼多東西做甚,他又不缺銀子花,倒不如賞他幾個美人來得好。他腿雖然有些走不動道了,但腰力還是可以的,想來他能用得上!”
史太後被劉夢棣逗得嗬嗬直樂“他還行麼他?”
皇帝劉瀧白了劉夢棣一眼說道“小六子,你好生吃你的,少說兩句!”
史太後微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哀家最喜歡聽小六子白話這些有的沒的了。也不知將來哪家姑娘那麼有幸,能天天被他這般逗樂。”
劉瀧連忙說道“兒臣已經給征西將軍府送去密信了,想來過些日子就會有回複。”
劉夢棣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們不用在這裡有一句沒一句的給我吹這道風,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麼主也做不了,你們看著辦就是了!”
史太後笑道“你要是不願意便言語一聲,哀家給你做主!”
“我也敢不願意呀。征西將軍府,多大的名頭呀,聽宣不聽調。與姓曹的女兒成婚,還能是彆的什麼事情,我要是反對,還不知父皇要為西邊費多少腦子呢,誰讓我做著西域那邊的生意呢。但事前我得先把這話撂在這,兒臣認識的全都是商賈,甚至色目人也識得二一人,但與那曹氏卻無並點瓜葛!這事要是沒辦好,你可不能怪我。”
劉瀧問道“你沒與征西將軍府裡的通過信?”
“與他們通什麼信呀,我的貨又不出玉門關,在張掖就集散了。玉門關外的情況我也不熟悉,風險又高,不如把這個利讓給那些色目人。基本上隻要交個西邊的關厘稅就完了,與征西將軍府用不著有什麼瓜葛,和正常的商賈什麼兩樣。”
“他們沒找過你?”
“找兒臣過甚?兒臣做的是絲綢、茶葉、香料生意,他征西將軍府又用不著這些。再者說了,兒臣是個甩手掌櫃,真正做事做決定的是兒臣的曹、程兩位掌櫃,找他們就夠了,根本就用著我!你這麼插一手我還不好做了!”
“什麼不好做?”
劉夢棣不高興地說“征西將軍府那邊真要與我扯上什麼關係,定是要與我開口要這要那的,什麼製甲胄的生鐵、造弓矢的翎毛,我又不賣這個去哪裡給他弄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