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先生隻是笑了笑,而後對著他的觀眾們說道“這位小友的學識不低呀,且也非是在開玩笑,其之所言皆為真實,並無虛妄。論語之中的確是有一句‘易易雲者三日’,隻不過這句話不在你們現在所讀的論語之中,而是在齊論語裡。禮部沈尚書曾得到一張寫著齊論語知道篇的隻言片語,此時正收藏於其家宅之內呢!”
寒潭先生話一說完,眾人皆為嘩然,但很快就又平靜了一下去。
寒潭先生接著對玉麵書生問道“老夫與沈尚書乃為故交,來長安之後他自是拿來給我看過。小友即非姓沈,看你這年紀應該也不是能與沈尚書交上朋友之人呀?莫不是他的學生?這也不對,沈尚書為人謙和,是教不出你這樣豪氣之人的。老夫想問一問,你是如何知曉那齊論語之篇目的?”
玉麵書生輕狂地笑道“那張紙可不是沈禮部自己變出來的!”
“是率濱先生所書,字跡老夫看過,並無出入。”
“你即言我非沈家人更非其學生,這不是一目了然麼?除了我率濱,還有誰人能寫?那字即是我所寫的,我又如何會不省得?”
玉麵書生話一說出口,原本安靜下來的眾學子們再度嘩然了起來。
寒潭先生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玉麵書生,疑問道“你是率濱?”
玉麵書生笑道“我自是率濱先生,這有什麼好疑問的?若非如此,誰還能知道什麼齊論語?怕是在坐的眾位即使再讀個三十年書,怕也未及我現在學識的一半呀!”
眾人對這玉麵書生即是生氣,又是畏懼。
生氣的是這人不隻是不把寒潭先生放在眼裡,就連在場的眾位好似也都不屑一顧。
畏懼的是,眼前人要真是率濱先生,萬一與對方爭執起來,怕是以自己現在的學識隻會自取其辱。
玉麵書生剛要說話,鼻中便聞到了一股酒香味。
她轉頭一看,隻見得一個身形極為飄逸的酒仙站在了自己的邊。
那“酒仙”正是之前與玉麵書生搭過話的山滔。
山滔一邊將酒葫蘆係在腰間,一邊打量著那玉麵書生,而後嗤笑了起來。
玉麵書生生氣地說道“你這是笑的什麼勁,有你什麼事?”
山滔笑道“我草字曼益,年長於你,你叫我一聲曼益兄不算是吃虧。”
“什麼滿不滿意的,我又不識得你,要你在這裡多嘴,誰又願意叫你什麼兄長?我之兄長才高八鬥、狀元之才,你還不配!”
山滔笑道“在場若是有人會下棋,怕不會對我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我非是他人,乃是長安城最大棋社黑白銀勾院的大掌櫃。”
“原來是那現世閻魔一夥,難怪了。看你流裡流氣的,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山滔嗬嗬笑道“率濱先生言語犀利、作風乖張……”
“用不著你在此評價於我,你也不配來與我言說。”
“小兄弟,我不是在評價你,我說的是率濱先生。”
“我即是呀!”
“你?嗬嗬。率濱先生是傲氣非常,也對有些人也極為不遜。但對有真本事之人,比如寒潭先生卻是極為禮貌的。且他原即是六爺的座上賓呀!你即是說與六爺往來之人皆無甚好人,那你亦不是什麼好人了吧?”
那玉麵書生冷笑一聲說道“我也沒說我是什麼好人呀?”
山滔說“我與率濱先生同是六爺座上賓,我可是見過他的!你剛剛卻說自己不認識我,這且不是很可笑麼?”
玉麵書生愣了一下,好似明白了這裡麵的邏輯錯誤。
寒潭先生見得自己兒子出來給自己解圍心中自是高興。
他自來到長安城找兒子,就沒與山滔說過幾句話。
趁著這個機會,他連忙對山滔問道“此人不是率濱麼?”
山滔搖頭答道“率濱先生的確也隻有二十歲上下,那嘴也是變著花樣的見誰損誰,但他卻不是率濱先生。”
玉麵書生言道“見過我之人未必隻有六爺手下,還有我父母親人呢。沒見過我的諸如在場的眾位,我看也未是六爺手下吧?你想能證明什麼?”
山滔笑道“隻問你一件事情。你即是六爺坐上賓必然知曉五葉莊裡的酒窖現在還有多少酒吧?”
玉麵書生愣了一下,那眉宇間透出一股古靈精貴的神情之後說道“我又不好酒,不像你似的,如何會曉他五葉莊裡有什麼?”
山滔笑道“隻要是你率濱先生就一定會知道!因為六爺為了防我偷他酒喝把身子喝垮,一早就把莊裡的酒給擺空了,所以現在五葉莊裡是一壇酒也沒有!”
“我有些日子沒去五葉莊了!”
山滔又笑問道“那你至少該知道五葉莊之名典出何處吧?”
“什麼?”
“五葉之名呀?”